“哈哈哈……”
婦人撕心裂肺的笑聲說不出的怨毒與蒼涼，聲音裏透著森森寒意。
她雙目猩紅布滿血絲，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索命的惡鬼，惡狠狠又嘲弄的盯著眼前的兩人，好一陣欣賞。
“好一個母儀天下的皇後娘娘，好一個賢明任德、有情有義的好皇上。”
婦人嘴角勾起自嘲的冷笑，誇獎道：“真是一雙璧人。”
原本渾濁但此刻布滿血絲的雙眼掃了眼太監托盤中端著的毒酒，婦人再笑。
仿佛看見世間最好笑的事情。笑的她上氣不接下氣，笑的她眼淚都下來了。
端著毒酒的太監被婦人陰森森的笑聲滲出一身冷汗，身子抖了抖，發覺婦人這模樣真是礙眼，真巴不得盡快將那杯毒酒灌進她口中。
婦人哪裏有閑情逸致在意別人的眼光，獨自笑的聲嘶力竭。
十七年同甘共苦啊！二十七年的陪伴啊！
夫人盯著那一身明黃，雖然年近中年卻依舊氣度不凡的男人。
眼淚，如黃河決堤般一發不可收拾的流淌。
那些美好的諾言，堅定的誓言。到頭來隻是他隨口敷衍的謊言而已嗎？
“哼！死到臨頭還笑的出來！”一身明黃的男人冷哼一聲。看著婦人的眼裏滿是厭惡。
“皇上……”皇後巧手挽上皇上的胳膊，眉眼中慈悲的看了眼婦人，似不喜歡皇上對婦人的態度，急忙喚了他一聲。聲音溫柔如水，帶著悲天憫人的善良。
繼而輕歎一聲看向婦人，以慈悲的口吻說道：“妹妹別再執著了，你犯了那麼大的罪，本宮實在沒辦法保住你性命。本宮會向皇上求情，妹妹死後，一切皆以皇後禮儀安葬。”
“那麼大的罪？”婦人聞言挑眉，頭上曾經如墨的青絲如今卻如同一堆枯草。“姐姐說的是何罪？戕害皇子？毒害後妃？算計姐姐這個皇後？還是——通敵賣國？”
婦人嘲諷的冷笑，眸中怨毒狠辣的神色看的皇後不由打了個寒顫。
婦人沒理會皇後是什麼反應，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笑聲：“哈哈哈……我真是個大罪人啊！謝謝姐姐提醒，不然，妹妹還一直以為自己像姐姐一邊，是朵高潔的白蓮花。”
“靈兒，你不必如此……”皇後輕輕皺了下眉，婦人怨毒的眼神，意有所指的語氣讓她好是心酸。拿了手帕擦去眼角流下的淚：“本宮知道，妹妹一直恨我，恨我當年奪了你的後位，可是……”
說道這裏，她在無法說下去。拿了帕子查著眼角垂下的淚，無聲抽泣的模樣說不出的羸弱，引的人好一陣心疼。
皇上一見婦人把他心尖尖上的皇後給惹哭了，頓時一陣腦怒湧上心頭，趕緊伸手將皇後攬在懷裏安慰，對婦人更是厭惡。
冷哼一聲，厭惡道：“不知悔改！你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還妄想為後！舒兒的後位是朕強行冊封的，你要不滿，盡管衝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