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一次覺得,我真是沒愛錯人。
有些人一開始感覺挺好,後來發現實在不怎麼樣,比如周晴;有些人一開始不怎麼樣,後來卻感覺挺好,比如程依依。
程依依當即決定和我一起到廠裏去,一方麵謝謝我二叔,一方麵看看她爸。
我開車帶著程依依來到廠裏。
又給我二叔打了個電話,才知道他在製衣車間,正教程廣誌怎麼裁衣服呢。
製衣車間是廠裏最重要的一個車間,也是把控最嚴格的一個車間,一件衣服做出來質量怎樣,完全看這個車間的效果了。二叔能把程廣誌安排在這,也算器重他了。
我和程依依來到機器轟鳴的製衣車間,穿過重重人影,找到了我二叔和程廣誌。
二叔果然站在流水線上,手把手地教程廣誌怎麼裁衣服。
二叔確實可以,別看他是整個廠子的老總,可是從上到下,每一個車間、部門,沒有他不會的活兒。在我心裏,二叔就像超人一樣,幾乎無所不能、無所不會,上可以和縣裏的一把手談笑風生,下可以和廠裏的底層工人一起工作。
二叔裁衣服也是一把好手,手段那叫一個嫻熟,剪刀在他手裏像是活的,每一個動作都行雲流水。
“老程,教你的這些都學會沒有?”二叔一邊裁一邊問。
“不會啊,這太難了……張總,你給我安排其他活吧,有公關部啥的沒,我陪客戶喝酒還成……”
“去你的,你都多大年紀了還公關部……”
二叔在程廣誌頭上狠狠敲了一下。
“哎呦……”程廣誌捂著腦袋直叫。
“二叔!”
“爸!”
我和程依依同時趕到。
程廣誌一回頭,像是看到救星一樣熱淚盈眶,激動地說:“好閨女,你可算是來了,你快讓張龍和他二叔說說,我這麼大一個老板咋能來當工人,好歹給我安排個副總啥的當當啊……”
程依依埋怨地說:“行了爸,張總沒追你債你就知足吧,你好好在這給人打工,你要真有本事,就一步步往上升,金子是不會被埋沒的,你要能給廠子帶來效益,還愁當不上副總嗎!”
“哎,依依這話說得有理。”二叔樂嗬嗬的。
“哎,白養你這麼大了,胳膊肘往外拐啊,你看他把我給打的……”程廣誌愁眉苦臉地指著自己的頭。
程廣誌確實被揍得不輕,鼻青臉腫、十分淒慘,還有不少血跡未清,估計是我二叔到家裏抓人,他反抗來著。
二叔這脾氣,能輕饒得了他?
“行了爸,你就是活該,我還不了解你……”
程依依嘴上雖這麼說,那也畢竟是她爸啊,所以她也挺心疼的,拿出紙巾來幫她爸擦著。
他們父女倆人說話,我和我二叔也說話。
二叔詢問我這一天一夜以來的經曆,我也沒有隱瞞,一五一十地都給他說了。
二叔點了點頭:“照你這麼說,這個葉良挺難對付的啊。”
二叔之前都沒把駱駝放在心上,更加不會把葉良看在眼裏,以為就是我們孩子之間小打小鬧。聽我這麼一說,才發現葉良的陰狠、毒辣更勝駱駝,之前之所以屈服於駱駝,也不過是因為他資曆太淺、根基未穩。
我說是啊,所以趙虎讓我接手新城區,我還有點犯愁,不知道怎麼辦,要是沒把握對付葉良,我哪有底氣接手啊,不是坑大家麼?
二叔說道:“看你這意思,是想接手新城區嘍?”
我說是的,我想報仇!
我想把我所受到的屈辱,一筆一筆償還回來!
“可以。”二叔一字一句地說:“對付葉良,我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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