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不知何時已經繞到了我的腦後,扶著我的頭狠狠地吻住了我……一時間,男人嘴裏的雞尾酒味充斥了我大腦的全體神經!
“唔……”我睜大眼睛,死咬著正被某隻“禽獸”蹂躪的雙唇,不時發出嗚咽聲……不對啊,剛剛明明是我占上風……還有,接吻不應該是嘴對嘴麼……他幹嘛……幹嘛咬我,還用舌頭攻擊我……好髒……好多口水……
不行,……越想越惡心……胃裏一陣翻江倒海……我用盡全身力氣推開禽獸同學宮若逸!然後,捂著嘴跑掉了……
(由於酒吧後台原本配置了一個小型的個人衛生間,加上門板隔音效果不太好……咳咳,所以,某隻原本熱血沸騰的禽獸聽到了心愛的女子在與他接吻後在廁所止不住狂吐的聲音……黑線……)
我從衛生間出來以後,宮若逸都沒有跟我說過一句話。他滿臉的挫敗,看我的眼神竟然帶著極易讓人察覺的怨恨與委屈。
“喂,我說——”我小跑步上去,盡量縮短自己與這隻怪異男的距離。
宮若逸沒有回頭,隻“嗯”了一聲,表示答應。他的手插在褲兜裏,一個人走在前麵,高高瘦瘦的影子被路燈拖得老長。
我聳耷著腦袋,明明是他欺負我,接吻的時候像隻禽獸一樣亂咬人……為什麼感覺他這麼委屈呢……心一橫,我大跨步跑到宮若逸麵前,張開雙臂,一如上班高峰時在馬路中間攔車的姿勢,不過,更容易讓人想到一個詞語,弱弱地說,螳臂當車。
定了定神,我鼓起勇氣仰起頭看著他。但是,我卻看到了這樣的場景——
月光將清涼的銀輝灑向烈日曝曬過的大地,好似輕緩地撫慰被灼傷的記憶;而愛爾蘭月色下的涼風吹起他額前的短發,男人的臉上有隱隱月光的影子,他緊緊抿著唇,眉微微皺起,黑色襯衫仿佛將他的身子緊束成一棵勁鬆。
“宮……若逸。”我有些拘謹且局促地看著他,想要在他的眼睛裏讀出一些安慰。
宮若逸回過神,他的雙眼從毫無焦點的迷失轉回到現實,他的喉結不自覺動了一下。
“你……在叫我?”宮若逸同學滿臉的不可思議,“你,你再叫一遍……”
我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低下頭,聲音細微得可能隻有我自己能聽見:“若逸……”
額,不對!我猛然狠狠甩了甩頭,差點又被他繞過去了。怎麼稱呼不是重點!
“宮若逸!”我又恢複了孔武有力的腔調。宮若逸一愣,隨即笑了,一副我就知道剛才我在做夢的表情。
我對自己說,我淡定,我隱忍。
“宮若逸,你幹嘛一直不說話,裝冷走在前麵不理我?”
可是,這樣的問題沒有換來宮若逸的回複。反之,他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交錯抱著手臂看著我。
“你……你怎麼又不說話?你……你親了人家,就不認賬了啊?雖然……雖然是你喝醉了沒錯……但是……”我糾結、糾結、糾結……最後,沉默N久之後終於厚著臉問道。默默暗示自己說,大不了老死不相往來,就當被狗咬了,不過,可不能無緣無故被白咬……現代公民的法律維權意識,我挺全的。
宮若逸這下可樂了,他貌似已經從方才的悲戚中走了出來,變身風間少年:“小野貓,你還好意思說我?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