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伯茂和慕容明明曉行夜宿,三天後來到了位於閩粵中部的濟水縣。中午時分,夫妻倆走進一家劉記飯鋪就餐。
剛吃了一小會兒,忽聽有人驚喜地叫道:“恩公!你怎麼在這兒?!”
陳伯茂抬頭一瞧,見說話的是個背上扛著一隻大麻袋的少年,細一端詳,這少年竟是莊小虎。此刻,莊小虎衣衫襤褸,額上沁滿了汗珠,顯然壓在他背上的麻袋極其沉重。
陳伯茂放下筷子,興衝衝道:“小虎,原來是你啊,快過來坐。”說著,拉開了身旁的一把空椅子。
莊小虎朝背上的麻袋努努嘴,道:“我先把這袋大米扛到廚房去,回頭再與恩公說話。”言畢,扛著麻袋進了廚房。
“這小叫花子是誰啊?你咋認識他的?”慕容明明望著莊小虎的背影,向陳伯茂問道。
陳伯茂道:“他叫莊小虎,四個月前我在安東縣認識了他。”接著,他把自己邂逅莊冬生爺孫倆的事簡單講了一遍。
正說著,莊小虎抹著臉上的汗水走到了陳伯茂身邊。
陳伯茂拉他在自己身邊坐下,問道:“吃過飯了嗎?”
莊小虎搖了搖頭。
陳伯茂忙讓夥計再添一碗米飯來。
米飯端來後,莊小虎接過飯碗,狼吞虎咽吃了起來。
瞧著莊小虎破破爛爛的衣褲,再看他饑不擇食的模樣,陳伯茂不解地問:“我送了你們爺孫八百兩銀子,才隔了四個月,你咋就這般潦倒了?”
聽了這話,莊小虎放下飯碗,眼圈一紅道:“恩公,我們的銀子全被歹人搶走啦,爺爺還受了重傷。”
陳伯茂眉鋒一緊,問道:“是那個金四搶去的嗎?”
“不是他。”莊小虎搖了搖頭,“搶走我們銀子的,是雞鳴寨的強盜。”接著,他講起了四個月前的那段悲慘遭遇。
得到陳伯茂所贈的八百兩銀子後,莊冬生喜不自勝,決定結束四處賣藝的流浪生活,和孫子一起返回永春縣老家,造一所宅子買幾畝田地,,快快樂樂過安生的好日子。打定主意後,爺孫倆離開銅盆浦,興衝衝往永春縣趕。
中途在一家小客棧打尖時,莊冬生酒後失言,向同客棧的幾個陌生人透露了意外得到八百兩銀子的事兒。江湖上有句古訓,叫作“財不露白”,莊冬生犯了“露白”大忌,很快便招來了禍端。
次日下午,爺孫倆經過濟水縣郊外一處偏僻的山崗時,突然從樹林裏冒出三個手持兵刃的蒙麵漢,他們圍住莊冬生和莊小虎,暴力搶奪那八百兩銀子。莊冬生頗有些武功,莊小虎也會幾下拳腳,爺孫倆竭力反抗,跟歹徒們鬥成了一團。但那三個蒙麵漢的本事更大,不到一炷香工夫,莊冬生就身受重傷,莊小虎也被打得鼻青臉腫,所有銀子悉數被三個蒙麵漢搶走,一口祖傳的莊家寶刀也被他們奪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