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如娘被這男人第二次扛在胸前時,身子明顯沒有第一次慌張了,這男人穿著鎧甲,硬邦邦的,硌得她生疼,如娘微微動了動身子,找了一個稍微舒適的角度。
封戚城以為她在掙紮,微微蹙眉,手上的力氣驟緊,“你乖點。”
呼出的熱死縈繞在耳邊。這個看起來冷冰的男人,說的話還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出了營帳,所過之處都能迎來士兵意味深長的目光。如娘有些別扭,偷偷的對男人低語,“我可以走路,你不能放我下來麼?”半響男人也沒有反應,心裏想著剛剛他的話,又接著道:“你放我下來,我不逃。”
……
封戚城雙眼平時前方,腳下的步子一步比一步安穩。
“噯,你……”
話還沒有說出口,便覺得身子失重,如娘一聲驚呼,雙臂連忙抱住男人的脖頸。
從封戚城的胸腔裏傳出來聲音震動,“閉嘴。”
如娘癟嘴,聽話的閉嘴了。進來時被蓋頭蒙住了視眼,她細細的打量了一番這軍營。營帳一個挨著一個,站崗的士兵們也井然有序。偶爾會遇上幾波巡查的人,看似簡單,如娘發現每過一個死角處都能出現一波人。
心裏不禁對芝若的話深信不疑,這樣戒備森嚴如何能逃的出去。幸好她沒有衝動。
“將軍。”
封戚城將如娘放下,微微點頭,“備馬。”
兩人在一處馬棚,馬蹄聲和阻嚼的聲音傳來。偶爾一股風吹過,帶來難以言喻的臭味。如娘閉氣往後退了幾步,卻腳下一滑往後倒去,封戚城眼疾手快接住。
待如娘穩住,才皺眉看著她,“看著點路。”
扶住柳腰的手收回,放在身後細細摩擦。忍不住歎,這腰還真細,估計他一個用力,就能斷。
如娘小臉微紅,福了福身子表示感謝。隻是怪味更加濃鬱了,讓她忍不住蹙眉。
不久馬夫便牽了馬出來,遞給封戚城。馬頭上拴著穗子,馬鞍也是新的。封戚城摸了一把馬兒的臉,“哞”一聲回應,一匹很有靈性的馬。
一個漂亮的翻身,封戚城上馬。將手遞給如娘,“上來。”
如娘剛要提腳,便覺得腳下傳來某種無法言語的感覺,低頭,粉色的繡花鞋正踩在一塊新鮮的馬糞邊緣。
……
愣住。
低沉的笑聲傳來,瀟灑中帶有男人特有的渾濁,“哈哈哈。”
如娘那裏遭受過如此的窘迫,臉紅的滴血,默默的移動了腳步,卻不知所措,最後隻能抬頭,瞪住男人。卻讓男人的笑聲更加的放肆了。
如娘著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眼見女人要哭了,封戚城這才下馬,一把抓住如娘的腰,將腳抬起,臭味濃韻,如娘沒忍住抬手蒙住了自己的鼻子。
“嘖,這會兒知道嫌棄了?”
被男人禁錮著不能動,如娘隻能瞪大了渾圓的眼珠子惡狠狠盯著男人。
“哈哈。”胸腔的震動傳到如娘的身上,毫不掩飾的嘲笑讓她臉紅耳赤,脫口而出,“封戚城!”
果然男人停下了笑聲。有些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鎮住,糯糯的聲音喊著自己的名字,讓封戚城第一次感覺自己這名字還挺好聽的。比村子裏那些叫狗蛋的強太多了!
“嗯,不笑你了。”
如娘更加羞愧。“我,我才不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