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戚城看著碗裏黑漆漆的東西,臉色有些難看,眼裏滿是一言難盡。在心裏默默的歎了口氣,認命的將碗裏的東西倒去,挽起衣袖開始重新做。
黎嬸掩下自己勾起的唇角,“將軍,還是要老奴來吧。”
皺了皺眉頭,實在不知從何下手,封戚城搖搖頭,淡淡道:“黎嬸你教我。”
如兒隻是想吃他做的東西,至於會不會吃也不好說。隻是懷著孩子身體不好受罷了。
兩人齊手,一碗簡單的陽春麵才做了出來。
出乎人的意料,如娘將這一碗沒有味道的麵吃得連麵湯都沒有剩下。
封戚城挑著眉頭,眼裏說不出的動容,“慢些吃。”
如娘將最後一口湯喝下,不雅的摸了摸自己有些撐的小腹,抬頭笑著道:“夫君,真好吃。”
“嗯。”
傻瓜!
封戚城在心裏忍不住道。做好了他自己嚐了一下,明明什麼味道都沒有,還吃得這樣想。
怕如娘吃得有些多了,封戚城陪著她在船上走走消消食。
今日是難得的好天,傍晚微風徐徐,西方的天際一片火紅,正圓的夕陽貼在大山肩頭,幾片雲朵也被照耀成了紅雲。
封戚城一手放在身後,一手摟著如娘的柳腰,大腳放慢了腳步,照顧著如娘的步子。
低頭突然看見了如娘腹間有些起伏的地方,鬼使神差的大手放了上去,“如兒,我怎麼覺得孩子長大了?”
轟……
如娘小臉驟的變得通紅,低垂下頭,輕輕吸著小腹,“夫君,是我吃的有些多了。”
封戚城一頓,收回了手,臉上便帶著淡淡的笑容。片刻,爽朗的笑聲就傳了出來。
“哈哈……”
如娘惱羞成怒,跺了跺腳,踮起腳尖想要去蒙住男人的嘴。“夫君!”
怕船顛簸如娘站不好,封戚城連忙將人半摟住,“好,好。不笑你了。”
“才不是我,是孩子太能吃了。”
掩去笑容,封戚城跟著答,“嗯,是孩子太能吃了。不是如兒貪吃。”
“你……”
見嬌妻又要惱怒,封戚城連忙哄人。懷著孩子的如娘,可是比平時難哄些。
瑾席站在回廊上,看著親切的兩人,若有所思。原來嚴肅的將軍也有這樣溫柔的時刻,“嗬……”瑾席嗤笑一聲,別人夫妻的事情,幹他何事?
瀟灑的搖著扇子轉身而去,隻是隱在背後的手不知何時隱隱的握起了拳頭,衣袖下,青筋顯現。
過了幾日,河上大風驟起,天邊烏雲密布,是要下雨的前兆。封戚城一聲令下,第二日便找了一所小城靠了岸,準備由水路轉向陸路。
如娘再站在地上的時候,感覺身子都放鬆了不少。夫君雖不說,但她終究在益州生活了十幾年,從未聽說過有人走水路到得了京城。
在這小城裏休整了五日,一行人便又上路了。期間封戚城找了大夫為如娘重新把脈,說如娘身子已經見好,等三月把胎坐穩了,便可以斷了安胎藥了。隻是趕路,還是要好好的注意著。
走的這一日,如娘上車前左右張望都未見到封戚城,心下疑惑,對著黎嬸問道:“將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