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沙,在指間緩緩流過。曾試圖握住它,才發現,握的越緊,流逝的越快。塵封千年的思念,穿越歲月的長廊,於亙古明月裏追憶。駐足陌上,任雨雪風霜,沐風沙狂卷。帶著前世的記憶,在殘存的花香裏,妄想著拚湊伊人的容顏。輾轉,追尋,伊人何在?往事如歌,在悠悠琴聲裏漫舞。守望如詩,回首舊夢,宛如鏡中月。在深深紅塵中,那一世,幾經離合,幾經飄落。那情,淡了,似輕煙。遠了,如流雲。握一段時光,收一彎皓月。夢裏飛花逐流水,清風弄月影。塵緣輕,輕似夢。塵緣重,難以割棄,難以忘懷。
在得知洛良驥給了此人可堪良配的消息的當天早上,璞玉就在桌上寫下了這段話。
因為時間有限,嶽夫人親自操刀,下了帖子給顏家的老夫人,顏家老夫人早已久侯在家,這會得了音訊,自是高興異常,親自帶了官媒上府來提親,媒婆拿走了兩人的生辰八字,前腳才出了知府大人的府。
嶽夫人的屋子裏,顏老夫人就有些歉意的道:“老婆子既是開了第一回口,這次索性也就與嶽夫人不見外了,要是老婆子下麵說的話,嶽夫人覺得有什麼不妥的,還請見諒。”
嶽夫人一聽就知道顏老夫人往下有話說,正好她心理也有話要與顏老夫人說,便笑道:“咱們都要做親家了,老夫人還客氣什麼。”
顏老夫人這才鬆了口氣,道:“說來這事,也是老婆子厚顏相求了,嶽夫人也知道我那長孫現在都過了二十歲了,要是別人家的孩子,隻怕這會都能抱上重孫了,可我們家這個才要成親,所以我就想著,要是璞玉那邊沒什麼問題的話,這親事是不是能往前提提。”
一般的人家,從定親到成親,光走流程就要走一年,這還不算那些從小就往來的定親的人家,那更是年節禮樣樣不落。
所以顏老夫人這話,放到像嶽大人府上這樣的人家,捎顯得有些不尊敬人家姑娘的意思,因此那話裏帶著歉意。
顏老夫人的話,卻不曾想正是解了璞玉的難,嶽夫人心理暗叫了聲好,可是麵上還得裝著矜持道:“哎,按說兩個孩子能成事,咱們大人瞧著心理也是高興,隻是這婚期?”
顏老夫人一聽,忙道:“嶽夫人隻管放心,這媒期雖說緊了些,可是這禮數定是一樣不差的,再說家裏這些年就等著這幾個孩子辦喜事呢,東西早早就預備下了,隻是這人選一直都沒有,如今好容易盼來個好姑娘,老婆子可不想撒了手去,再說,老婆子說句不怕夫人笑話的話,我可是指著長孫媳婦進門把家裏的鑰匙接過去呢,我這麼大年歲了,也該享受享受天倫之樂了。”
這話是交底了,這長媳婦進門就能掌家的。
嶽夫人心理有了底,笑道:“璞玉這孩子能遇到老夫人也是她的緣份,既然結的是秦晉之好,自不好與他們為難了去,咱們還是先看看媒婆這邊看好的日子,到時候老夫人挑個好的,咱們再辦事,如何?”
這話就是讓步了,讓男方家先挑,女方家一般情況下也不會反對的,左右也是女孩嫁到人家,自然聽人家的多些。
顏老夫人心理有了底,笑道:“以前老婆子到是覺得與夫人接觸的少了,卻不想夫人是這般的識大體,重情義,隻是不知道璞玉的爹娘?”
嶽夫人淡笑道:“璞玉的爹娘怕是來不了了,不過她哥哥在,她哥哥能給她送嫁。”
顏老夫人瞧著嶽夫人突然有些淡了下來,隻以為這璞玉的爹娘有了什麼不好,嶽夫人這是心傷還控製著,如今有個哥哥在,也算是璞玉的親人了,到時候送嫁也有人了。
不過心理也有些憐惜起來,多好的孩子,能教出這般孩子的爹娘自然也不會是一般的人家,也不知道怎麼就沒了,不然這孩子也不會流落到褚州,也不能讓他們顏家得了這個便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