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老夫人一怒,罵道:“閉嘴,你是個什麼東西,還敢回嘴。”
說完又極不滿的瞪向了顏家的大夫人,顏正陽的親娘,哼道:“我到是不知道我顏家的大長孫媳婦什麼時候定下這樣不明不白的女人了?”
顏大夫人都覺得背後開始冒汗了,**在凳子早就坐不住了,忙起身回道:“婆婆,媳婦隻是覺得雪舞這孩子可憐,再說正陽的事向來都是正陽自已拿主意的,媳婦也不過就是那麼一說。”
璞玉低頭如同未聞,心理卻是對顏家的幾位夫人都有了新的評價,至少自已的這位婆婆,卻是個真仁善的,要是京裏的那些貴夫人,這樣的話,明顯落人於口實的事情,是萬不會發生的,就算是有人當麵指出來了,也會想了萬般的借口推脫出去,顏家大夫人這樣的,也算是內宅的奇葩了。
顏大夫人的話音一落,隻聽幾聲嗤笑聲不由的響起,連著顏老夫人都對這個大兒媳婦現出了無可救要的神色,還是顏大老爺看不過去,輕歎道:“娘,你與她計較什麼,她自來就是心思單純,哪裏會算計這些東西,她要是早有這番心計,府裏何苦還要娘跟著勞累。”
顏大老爺的話一出,剛才的嗤聲卻是歇了回去,這也是顏大夫人在顏家沒什麼本事卻又最讓人羨慕嫉妒恨的原因。
一個女人,在內宅,沒有呼風喚雨的能力,也沒有指揮若定的氣韻,連著掌家理事的本事也沒學會多少,還得自已的婆婆幫著管理內宅,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顏家大夫人,卻是牢牢的抓住了自已男人的心,每每遇到婆婆看不順眼,妯娌挑釁的時候,都是顏家大老爺甘願為她擎起一片天。
顏老夫人早就習以為常了,這會揉了揉頭,瞪了顏大老爺一眼,然後才看著顏正陽道:“行了,今兒這事,你說你想如何解決?”
既然躲不過,索性就攤開來說,顏家雖說想攀上嶽家的關係,對顏家的生意有些照拂,可是既然她失了算,那剩下的事,隻能敞開來說,而且依顏老夫人多年看人的眼光來看,隻怕自已相中的這位大孫媳婦也不是怕事,躲事的人。
正是因為有了這層考慮,顏老夫人索性就把這事攤開來問起了顏正陽。
顏正陽到沒想過顏老夫人會這般,原本還以為要費許多口舌呢,這會見顏老夫人鬆了口,顏正陽低頭道:“祖母,舞兒既然是我的女人了,我總要為她負責。”
說到這,微頓了一下,才道:“當初既是我帶著舞兒入府,如今她又成了我的女人,我顏正陽自不會讓自已的女人無處落足,流落他鄉,而且舞兒的肚子裏沒準已經有了我的骨血,顏家的骨肉。”
一針見血,顏正陽不愧是商場上讓顏家迅速崛起,並且站穩腳跟的人,坐在談判桌的另一頭,不得不說,顏正陽的利器起了效果,顏家子嗣,這就是顏老夫人最關心的問題。
不過,顏老夫人麵現為難的看向璞玉,帶著十分誠意的聲音響起道:“大孫媳婦,祖母知道委屈你了。”
開口就是大孫媳婦,冉紅立於璞玉一側,早就胸中脹氣,卻不想這顏老夫人真是好厚的臉皮,這般情形還能喊得出大孫媳婦的話來,不得不說,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的硬功就是這麼練就出來的。
隻是來之前璞玉有所交待,冉紅與冉霜都咬著嘴唇,壓抑著,卻未開口。
璞玉淡笑的看著顏老夫人,隻那般平平淡淡,清清靜靜的聲音傳來,道:“一切但憑祖母做主便是。”
“啊!”
此話一出,不隻是顏老夫人,就連顏正陽,和著顏家眾人都跌破了眼鏡,一時間紛紛猜測起璞玉現下的境遇,是不是離了顏家,這姑娘連落腳處都沒了,不然這樣的情形還賴在顏家,那得是多厚的臉皮啊,而且這般被下了麵子,以後在府裏如何立足啊?
不過與別人的扼腕歎息不同的是,雪舞緊握的手指甲都恨不得掐進了肉裏,盯著那個裝作淡然的側影,忿恨的想著:**,想賴在顏家不走,想賴著我正陽哥哥,你等著,我不會讓你如願的,哼,就算是你不離開顏家,我也不會讓正陽哥哥多看你一眼的,如今我已成了正陽哥哥的女人,依正陽哥哥的性子,絕不會撇下我不管,就衝這一點,再加上我們幾年的情分,我就不會讓正陽哥哥再從我身邊溜走。
不過璞玉自然也不會讓自已在顏家的境遇處於這樣的下風,微抬頭,淡然的看著顏老夫人,開口道:“老夫人當初在我姑姑跟前求娶的時候,可是答應了我姑姑會好好照顧我的,想來顏家現今的情形既不是老夫人的所願,也不是我姑姑想要看到的。”
這會大家的吸氣聲,才正常了一些,這才像是一個被這樣的事情傷到了顏麵的女人該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