璞玉剛才都與顏正陽談好了,這會也樂得做個順水人情,開口求道:“祖母,昨天相公酒醉,好在有雪舞姑娘照顧,陰差陽錯,既是相公的人了,總不好流落在外,而且雪舞姑娘要是懷了顏家的子嗣,到底是咱們顏家的血脈,不若就給個名份吧。”
顏二夫人和顏三夫人如看著怪物一般的看著璞玉,顏大夫人更是感動不已,直接從椅子上起身,拉著璞玉的手道:“好孩子,真是娘的好孩子,你放心,就算是雪舞有了正陽的孩子,娘也讓她把孩子放到你膝前養著。”
就算是商人之家不講究禮數,可是這庶子要是生在嫡子前邊,終是家裏的禍端,這一點顏大夫人還是知道的,所以才有了這個想頭,也是她認為對璞玉比較好的交待。
璞玉笑著點了點頭,安撫著顏大夫人道:“娘,你也多注意身子,我聽人說常哭對眼睛不好,娘的眼睛可是我見過最美麗的眼睛,一定不能常哭,要是哭壞了就不漂亮了。”
顏大老爺樂嗬嗬的指著迎風道:“沒聽到大少奶奶的話嗎,還不快把你們夫人扶回來。”
出了正遠堂,顏正陽帶著璞玉直接就去了自己的書房,家裏的小輩都在那裏等著呢,不然一大家子湊一處嘰嘰喳喳的沒時候能認完,這會書房裏也議論上了,主要是顏家兄弟對於顏正陽今天早上行為的不滿。
顏正信到還中正,知道顏正陽對這樁親事原本就是不滿的,今天早上的這種叛逆行為隻當是給新娘子的警告,再說大哥與大嫂,孰親孰遠,自是高下立見,所以顏正信對此事並未發表什麼看法。
顏正祥從小就出去習武,自來有一副俠義心腸,對顏正陽今天早上的行徑是真真的看不慣,正在這大聲的批判著。
顏家二房的兄弟跟三房的兄弟卻都未作言語,顏正陽作為顏家兄弟的典範,自然有他的根基,再加上平時顏正陽的威嚴,顏家兄弟目前還沒有敢挑戰他的威信的。
冉紅扶著璞玉,冉霜拿著給顏家兄弟的見麵禮,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書房,外頭自有顏正陽的小廝還有丫頭伺候著,上前行禮道:“大少爺,幾位少爺還有姑娘都等了半晌了。”
顏正陽點了點頭,回身看著璞玉道:“這是常跟在我身邊的長珞,以後有事可以讓丫頭找他尋我。”
長珞剛才遠遠的就瞧見了璞玉,便知道這是大少奶奶吧,忙要跪下見禮,璞玉給冉紅一個眼色,冉紅笑著上前去虛扶了一下,方道:“既是在爺身前伺候的,自是極妥帖的,這是大少奶奶的一點心意,以後隻管盡心服侍就好。”
一邊說著拿出一個事先包好的荷包遞到了長珞的手裏。
長珞忙謝道:“謝大少奶奶賞。”
話畢便讓到了一邊。
“大哥。”
“大哥。”
幾聲不同的聲音紛紛響起,璞玉淡淡的掃了一眼,屋裏一溜煙的站著七、八個人,能看出來,都是主子,院子裏剛才除了見禮的長珞,其他的下人都站到了書房的外圍,竟是連院都不敢往上進。
顏正陽點了點頭,指了指周圍的椅子,道:“坐吧。”
然後看了璞玉一眼,自己坐到了紅木嵌螺繥大理石扶手椅上,道:“玲瓏,你給你大嫂介紹一下。”
說話間站起來一位相貌嬌美,膚色白愛膩的小姐,隻見她身穿一件蔥綠織錦的皮襖,顏色甚是鮮豔,但在她容光映照之下,再燦爛的錦緞也已顯得黯然無色。讓人不禁想起眉將柳而爭綠,麵共桃而競紅的詩句來。
尤其那嘴角一笑,又覺繡幕芙蓉一笑開,斜偎寶鴨襯香腮,眼波才動被人猜,到也襯得住個這名字,顏玲瓏。
顏玲瓏笑著起身,先福了一禮,才道:“大嫂,我是家裏的二姑娘,玲瓏,家裏人都叫我玲瓏。”
顏家雖然分了家,可是在府裏的時候大排行都叫慣了,而且現在都住在一個大府邸,隻是各房自己開火,自己走自己的門罷了,對外瞧著還是一大家子,因此這大排行還是這麼順了下來,並沒有什麼改變。
璞玉笑著叫了一聲:“玲瓏妹妹。”
冉紅笑著上前遞上了一套珊瑚玳瑁貝殼頭麵,道:“這是我們奶奶特意給姑娘挑的,希望二姑娘能喜歡。”
顏玲瓏到是難得見到這麼精巧的珊瑚玳瑁貝殼的頭麵,不像金銀那樣普遍,卻也勝在精巧,一時間卻也投了她的心思,忙笑著接過,道:“謝謝大嫂費心了。”
隨後把東西放到了一邊的桌上,才指著一個青衣男子道:“大嫂,這是我二哥,顏正信。”
璞玉尋著顏玲瓏的手望去,入眼最明顯的標誌便是那一層白皙的皮膚,一雙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的耀眼黑眸,笑起來如彎月,肅然時若寒星。直挺的鼻梁,唇色緋然,輕笑時若鴻羽飄落,甜蜜如糖,靜默時則冷峻如冰。側臉的輪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卻又不失柔美,與顏正陽到是有幾分相似,若是沒猜錯,這應該是顏家大房的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