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紅笑道:“嬤嬤放心吧。”說完對著主位又福了一禮,便出了正堂。不一會就打發人送來個小廂子進來,裏麵的東西早就陳列在了顏老夫人的禮單上,而且每樣東西是給什麼人的,都有一一的指示,府裏的主子都考慮到了,隻不過東西的貴賤不同罷了。
華氏覷著身子,隻見那單子上寫的給老夫人的是:時興的點心數封、布料二匹、紫華蹙金廣綾鳳越牡丹羅袍一件、金棕色大壽字大氅一件、紫檀木雕嵌壽字鏡心插屏一件、秋香色金線蟒引枕一件。
隨後就是各房主子的,大半也都是衣裳、首飾或是布料,扇子的,什麼麥黃鑲邊白底黃花繡金緞麵圓領對襟馬甲、玄色鑲領茜素紅底子玄色玫瑰印花對襟褙子、米色繡金鑲邊妃色菊紋鳳尾暗花緞麵圓領對襟褂子、淺金鑲邊蘋果綠撒花緞麵圓領袍、桃紅色嵌明鬆綠團福紋樣繡袍、湖藍色掐金色柳絮碎花長裙、蓮青色萬字曲水織金連煙錦裙、蜜合色大朵簇錦團花芍藥紋錦長裙、茜紅色繡百合忍冬花纏枝綜裙、猩紅緞麵五彩連波水紋鴛鴦刺繡百褶裙、泥金芍藥花樣綾紗團扇數把,這數量數下來,正好是女眷人一人一件袍子,一件裙子,而且哪件歸哪位的都寫的清楚明白。
裏麵還有給顏家幾位老爺的東西,像是給大老爺的青瓷琢蓮花鳳首酒壺、給二老爺和三老爺的一人一樣瓷器。別的少爺就都是扇子或是玉佩來的小物件了。
正好這會華氏也看完了,冉紅也讓人抬了箱子進來,夏嬤嬤直接當著大夥的麵把東西打開了,當然主要是給老夫人的東西都放到了頭上,這會一開箱子竟是刺目的很,尤其是那件金棕色的大壽字大氅,還有那個紫檀木雕嵌壽字的鏡心插屏,夏嬤嬤笑道:“我們老夫人聽嶽夫人的說了老夫人的壽誕是來年春季,隻怕這路遠趕不過來,因此來前特意讓人趕製了這兩件東西,隻說是心意盡到了,還請老夫人莫挑禮。”
顏老夫人自然也是見過好東西的,就這麼兩件,先不說越矩不越矩,就是一般的繡坊也難做出這般的精品來。
華氏更是被那件大氅的金光晃的羨慕不已,恨不得把這麼件好物件據為己有。
顏老夫人雖然有片刻的失神,不過很快便恢複了過來,笑道:“到是讓親家跟著操心了,我瞧著禮單上的東西竟是樣樣極好的,想必親家也是下了一番心思的,隻是不知道你夏嬤嬤這次來能逗留多長時間,這再有幾日就過年了,若是府裏能放得下,不若在府裏過了年再回去,到時候我也給親家帶些咱們褚州的特色回去。”
顏老夫人看了這些東西,對於璞玉的身份,又有了一番猜測,這次可真是撿到大寶了,以前隻以為璞玉是來投奔嶽夫人的,這會看來,隻怕這璞玉的娘家卻是比嶽夫人還是有本事的,知府大人已經是厲害的了,若是比知府大人還大,那必然也是在官場的,先別說這娘家的官職有多大,可至少自己家這是明明白白的娶回了一個官家的小姐啊,這樣一想顏老夫人就激動不已。
璞玉其實也關心著這個問題呢,隻不過這會插不上話,顏老夫人正是問到了她的心裏,這會也是急切的看著夏嬤嬤。
夏嬤嬤帶著慈愛的看了璞玉一眼,方回身與顏老夫人回道:“回老夫人,老奴此次前來在路上已是耽擱些時日,府裏的老夫人、夫人們也都惦記著姑娘的狀況,再加上這又要過年了,老奴總得讓老夫人安心過好這個年才是,因此老奴才顧不得梳洗,直接就上了府上打擾,說來,這也是老奴的失禮之處。”
顏老夫人一聽,便知道這人是留不住,索性對著璞玉道:“既是這樣,大孫媳婦,你帶著夏嬤嬤去你院子裏說會話,若是今天留下,你就在院裏好好招待一番,若是急著回去,隻管打發人來與我說一聲就是。”
璞玉道了謝,便帶著夏嬤嬤回了自己的院子。
剛進正屋,璞玉還未來得及坐下,夏嬤嬤撲通一聲就跪到了地上,拉著璞玉的手,滿眼的淚,泣道:“姑娘,奴婢總算是見到你了,你不知道從打你一走,老夫人,老爺,大夫人、二夫人成日的念叨著你,老夫人那些日子更是以淚洗麵,姑娘,能見到你現在安好,老奴總算是能回去與老夫人交差了。”
璞玉還未等夏嬤嬤說完,忙往起拉,冉霜跟冉紅也上前幫著往起扶,勸道:“嬤嬤且莫如此,還是好好洗把臉與姑娘說說話吧,姑娘出門這麼久,好不容易能見到一回家裏的人。”
冉紅扶著夏嬤嬤坐到了椅子上,冉霜去投了帕子,遞到了夏嬤嬤的手裏。
夏嬤嬤這才接了過來,擦了擦淚,然後看著冉紅道:“那幾個箱子可都收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