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這會瞧著二夫人也是歎道:“要我說來,也是這孩子心思太重了,隻怕把這肚子裏的孩子當成了大事,要不一會我著三媳婦並著玲瓏過去看看,可使得?”
老夫人聽了點頭道:“你弟妹說的也在理,這孩子自打有了身孕,我免了請安,瞧著院子也不大出,這樣到底也是不妥,一會讓她三嬸帶著媳婦、閨女過去說說話,讓她們小一輩的在一塊處著,沒準這心情就開朗起來了,人啊,隻有這心情好了,才能吃的香,睡的好,不胡思亂想,再說她一個小孩子家家的,多大點年紀,哪裏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胡想頭。”
璞玉一聽也笑道:“正好我也沒去過呢,三嬸也把我帶去吧。”
三夫人自是笑著點頭,道:“好啊,我還隻怕你娘舍不得你呢。”
大夫人聽了笑道:“我這是身子不方便,不然早就過去了,璞玉成天在我跟前,到也沒機會去看看,正好你提了,就帶著她去看看。”
其實大夫人不想讓璞玉去,也是怕璞玉受了區氏的影響,回頭等自己有了孩子,心情再抑鬱了,反倒不美,因此璞玉回府以後就被圈到了她跟前。
一行人辭了老夫人,從正遠堂出來,穿過花園,從月亮小門就能到二房,也不必非要從大門走,隻是這道門晚上定點是要上鎖的,有專門的婆子看著。
璞玉看到區氏的時候忍不住嚇了一跳,往日竟隻是聽說,這會兒親眼瞧見卻是真真的有些嚇到了,區氏身上的衣服上身瞧著鬆鬆垮垮的,偏偏就肚子那裏隆了起來,幾個月的身孕,整個人不見半分圓潤且不說,單是這臉色也是難看至極。
三夫人一見,先是心疼的眼圈都紅了,強忍著淚的樣子,上前要去拉區氏的手,隻是區氏不知道是本意,還是條件反射,就向後閃了一下,竟是躲了三夫人。
璞玉瞧的真切,卻並未多想,區氏的樣子想來與她晚上總是夢魘有關係。
二夫人其實也沒真心想讓這些人都來,到不是不歡迎,就是怕嚇著區氏,現在對區氏,二夫人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深也不是,淺也不是,這吃不下東西,她也頭疼。
顏玲瓏瞧著區氏也是極可憐的樣子,心疼道:“三嫂,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瘦成這樣了?”
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似乎感受到了顏玲瓏的單純,區氏反倒虛弱的笑了一下,道:“玲瓏妹妹和三嬸、大嫂、弟妹過來了。”
才一說完就要往起起身子,區氏的丫頭香雨忙上前要半抱著區氏起來。
三夫人忙攔了道:“別折騰你們奶奶,讓你們奶奶好好歇著。”
說完回身給了二夫人一個眼色,這才對璞玉道:“大侄媳婦帶著你弟妹還有妹妹在這說會話,我跟你二嬸不在這裏礙著你們小輩說話了。”
送了二夫人和三夫人出去,璞玉這會瞧著區氏的臉色著實有些擔心,而且璞玉心下暗自有個懷疑,卻是沒敢宣之於口,眼睛微眯,接了冉紅遞過來的茶,輕微的抿了一口,又小聲問了幾句區氏的身體,便沒多說什麼,溫氏和朱氏也跟著起了身,顏玲瓏也是拿著帕子擦了淚跟著出去了。
香雨送了幾人出去,香晴在屋裏守著區氏也是一臉的一籌莫展的樣子,而區氏這會又沉沉的睡去,隻不過這一覺也不穩,一會的功夫眉頭就皺了起來,顯然又是進了夢魘,嘴裏不知道嘀咕著什麼,香晴連忙給區氏叫醒,不敢讓她再睡,這段日子就是這樣,不論黑夜白天,隻要區氏夢魘了,或是丫頭,或是顏正瀟在跟前,都會把她叫起陪著她說會話,然後才讓她睡。
隻是區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香雨和香晴常在背人的時候抹淚,心理掛著擔心不敢宣之於口,奶奶攆了爺去別的屋子睡,隻怕影響了爺的休息,焙明和潑墨兩個丫頭是奶奶進門前就在爺跟前服侍的,這會爺出去了,奶奶又有著身孕,兩個丫頭到是越發的窈窕起來,每天穿紅著綠的在爺跟前晃,晚上香雨也能聽見爺叫了其中一個伺候的動靜,心理暗暗著急,隻是nainaide身子到底使不上力,就是nainaide娘家也請了郎中進來,可誰也瞧不出個什麼來。
璞玉與三夫人在岔路口就分了手,帶著冉紅回了自己的院子,路上挑著人煙少的地方走,待到了空曠的地方,冉紅才道:“剛才在屋裏,奴婢仔細看了一眼,隻怕三nainaide病來的蹊蹺。”
剛才冉紅給璞玉上茶的時候,璞玉刻意碰了她的手一下,主仆多年,默契十足。
“依你看,像不像……”璞玉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以前在京裏也見過內宅婦人玩什麼巫蠱之術,還有什麼針紮小人等一些上不了台麵的詛咒法子,隻是這種事情都是大宅門的秘辛,斷然不會傳出去,隻怕跟前伺候的奴才都要打死,璞玉知道也是因著太子怕她以後在宮裏吃虧,才把這些東西與她說了一些,還有冉紅和冉霜更是耳提麵命,還專門找了人讓她看,當然這些事情都是秘密進行的,就是洛相兩夫妻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