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滿意的拍了拍璞玉的手道:“哎,你六弟這人,瞧著是個事事不在意,最是粗心的,可用的東西上卻是最念舊的,而且擺的東西也不喜歡那些花裏糊哨的,總說那些東西亂的人眼花繚亂,看不真切,最喜歡簡單,大方,原本我還怕下邊的人辦不好差事,回頭你六弟回來又要惱的,在外頭到底不如在家裏,就是吃了苦,也沒地方訴去,這到了家,可不好再讓他不順心了。”
說著說著眼睛就有些濕了。
璞玉忙勸道:“娘,你可別哭,這妹妹在肚子裏可是能聽見呢,要是讓妹妹知道你擔心六弟而惹了自己哭,沒準妹妹出來就跟六弟不親呢。”
這是嚇唬小孩子的話。
大夫人一聽撲哧一聲笑了,道:“好,到時候就讓你妹妹替為娘的報這個仇,你六弟生生就是娘的冤家。”
笑聲一止,又想到顏正祥的親事,目光殷切的看著阮宛凝道:“你大嫂在咱們這邊沒什麼親眷,我就隻能拖給你,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姑娘,給你六弟留留心,我這身子一時半會的也搭不上手,就隻能拜托給你們兩個當嫂子的了。”
阮宛凝忙點頭道:“娘,你別這麼說,媳婦們擔待不起,回頭我就跟我娘說一聲,讓她留心些,正好祖母說過年的時候還要給七弟相看,回頭再跟祖母說一聲,連著六弟的一塊看了就是。”
大夫人聽著阮宛凝的話也覺得有理,笑道:“這般說來到是要勞煩親家了,不過親家的關係到是比咱們家還廣一些。”
阮宛凝笑道:“娘,咱們家是開藥鋪的,不說三教九流,但凡人有病的,與咱們家到是有些往來,不過說到底,要是碰到合適的,又合六弟心意的,隻怕是不容易,我跟我娘說說,咱們褚州不也經常有這個夫人辦個花會,那個夫人品個酒會的,以往我娘在這上頭到是不上心的,我們家的人一向在應酬上到是差了一些,這會兒為了六弟的事,讓我娘多跑兩趟就是了,回頭把別人家的閨秀都打聽清楚了,我就一並送到娘這來,讓娘聽聽,覺得哪家的合適,咱們也尋個機會見一見,看看能不能與六弟投個緣。”
璞玉聽了笑道:“還是二弟妹考慮的清楚。”
說完還調皮的眨了眨眼睛,那意思就像在說以後阮宛凝沒準就會成為一個合格的媒婆呢。
阮宛凝微嗔了璞玉一眼,然後才笑眯眯的看著大夫人。
大夫人笑道:“親家的性子也就比我強上一些,以前聽說也去跟嶽夫人有些往來,如今嶽夫人過了年也要走了,隻怕你娘就更懶怠了。”
阮宛凝點頭道:“我娘跟嶽家原也是因為嶽夫人有幾次診病是我出的診,所以才有了些往來,嶽夫人給我娘下過幾回帖子,我娘不好推,再加上嶽夫人是個很好相處的人,一來二去的,到是與嶽夫人越發說的上話了,這才來往的多些。”
說到這,也是有些感慨道:“不過過了年嶽夫人就走了,我娘之前來看我的時候還跟說起過,到真是遺憾了。”
大夫人拍著阮宛凝的手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隻要記著這份情意就好,回頭等我肚子裏的這個生出來,你娘若是得了空,就到咱們府裏走走,到時候咱們兩家多來往來往。”
阮宛凝笑道:“那可敢情好,我娘可是巴望著咱們兩家多來往來往呢。”
璞玉笑點著阮宛凝道:“隻怕伯母是巴望著你沒事多回家看看呢!”
“大嫂!”阮宛凝被璞玉點透了心思,有些不好意思的嗔道。
婆媳幾個又說了一會話,顏家不必媳婦們立規矩,璞玉就與阮宛凝各回各院了,臨到岔路口的時候,阮宛凝小聲的貼著璞玉的耳邊逗道:“聽說大哥今天也回來,大嫂趁著這會好好回去補一覺才是正經。”
說完還沒等璞玉反應過來便笑嘻嘻的跑遠了。
璞玉哭笑不得的看著阮宛凝的背影,心理止不住感歎這嫁了人婦的女子,哪裏還有初見時的那一份清淡如菊,如今整個人被滋潤的有如盛放的海棠一般的嬌豔。
璞玉身邊跟著冉紅,見四下無人,便上前兩步扶著璞玉的胳膊小聲道:“奶奶這兩天晚上也沒睡好,正好今兒也沒什麼事,不若回去歇會吧。
顏正陽自打跟璞玉和好以後,從來沒有離開過璞玉身邊,兩人一直同床共枕,突然間又變成自己一個人了,反倒讓她不適應起來,這兩天晚上便有些翻天覆去的,想著剛剛阮宛凝的話,再聽著這會冉紅的話,璞玉剛剛落下的紅霞又有些不自然的升起來了,正好顏正陽走之前她的小日子還沒完,也就是昨天才走淨。
顏正陽還抱怨小日子來的不是時候,身子虧空了好幾天才能找補回來,想著這個男人離去時曖昧不明的眼神,璞玉方知道自己已經開始思念了。
待一覺醒來,璞玉便叫了熱水進來重新沐了浴,前邊的丫頭已經來報,大少爺進府了,先去給老夫人、夫人問安了,讓大少奶奶在院子裏等著就成。
璞玉臉上有些發燒,從浴桶裏出來的時候隻覺得的腿有些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