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也感覺到這個事情的嚴重性,轉臉看向璞玉,見璞玉點了頭,方道:“這個事是怎麼發現的?”
老夫人不傻,這麼大的事,隻怕不是男人們注意的,估計這事與大孫媳婦也脫不開關係。
璞玉也不隱瞞,點頭道:“祖母,這事是我先發現的。”
具體的情形與她為什麼沒吃的原因,璞玉也沒提,在顏老夫人看來,懷了孕的人謹慎一些到也沒什麼,原本心理因著璞玉對家裏人的防備有些不舒服,可在看到了這樣的後果以後,也覺得虧得有她這番心思,不然隻怕家裏這幾個孩子都要交待了。
老夫人忽然間想到個事,問道:“二房那邊正瀟的媳婦不也懷著孕嗎,有沒有遇到這樣的情況。”
顏正陽三兄弟隻顧著自家這頭了,顏正瀟那頭壓根就沒想起來。
大老爺就更不知道了。
顏正祥起身道:“我去三哥那邊看看,隻當是找三哥說話,若是有什麼異常,就親自回來與祖母說。”
顏老夫人點了點頭,看著顏正祥出了屋子,才道:“大孫媳婦,你心底是不是有了什麼猜測?”
對於璞玉,老夫人一直高看一眼,這會兒出了事,也直接問到了她頭上。
大老爺和顏正陽還有顏正信都把目光定在了璞玉身上,內院的事壓根他們也沒在意,沒成想會出現這麼大的亂子。
璞玉想了想,道:“祖母,我還不確定。”
璞玉早在知道結果的時候就有了防備,而且下麵的人該動的都動了起來,別看她管家瞧著輕鬆,像是什麼事都不管的樣子,孰不知,在該用人的地方,璞玉都能叫上個人來是聽她吩咐的。
老夫人歎了口氣,道:“大孫媳婦,我知道你心理的想法,隻是這會兒卻不是計較得失的時候,若是不把這個人揪出來,隻怕以後顏家的子孫也會受到影響,你可明白?”
璞玉歎道:“祖母,不是我不說,隻是我真的不確定,也不是我計較個人得失,祖母該知道我的性子,不會為了什麼去打擊誰,或是偏幫誰,隻是這事,若是真落到實處,祖母,孫媳婦必須得有證據,隻有這樣才能一次性將對手打倒,拋開別的不說,隻說這人想對我肚子裏的孩子下手,就該想到要承受的後果,到時候,即便是所有人,包括祖母在內動了惻隱之心,我都不會留情。”
璞玉的話鏗鏘有力,一時間到讓顏老夫人怔了一怔。
原本她隻以為是府裏的哪個小丫頭收了外麵人的賄賂才做下這樣的事,借了祈巧的手,當然這個外人自然就是那些對顏家虎視眈眈,而且對顏家的生意有覬覦的人。
隻是這會兒聽璞玉的意思,隻怕自己想岔了,這些人不隻是虎視眈眈啊。
“玉兒,你的意思是?”
不隻是顏老夫人,就連大老爺、顏正陽還有顏正信都有些不確定的看著璞玉,可想而知,顏家因為早就分了家,各房的生意各自發展,雖然這幾年一直是顏家大房獨大,二房與三房雖然不能與之彼肩,可是在大房刻意的提攜下,二房與三房的生意也都過的去。
而目前看來,璞玉的意思,分明這裏麵牽扯到的就有顏家自家人,一時間眾人的心情可想而知。
璞玉也不去看別人的臉色,隻瞧著顏老夫人說道:“祖母待璞玉親厚,璞玉自打進了顏家,祖母一直包容璞玉,給了璞玉無限的關懷,這些情璞玉都記在心理,隻是還請祖母見諒,有些事,璞玉可以容忍,有些事,卻是容忍不了的,璞玉承認,這次的事情,璞玉已然在安排人手在查,為了不打掃驚蛇,璞玉隻讓冉紅暗地裏行事,卻沒想到會與相公,還有六弟碰上,這才把這事露了出來,不過這會兒大家心理有防備也是好事,那個人就算是現在想收手,可是之前隻要她露過痕跡,璞玉相信,終有一日會查出來的,至於那些還有外麵蹦達的小魚小蝦,璞玉覺得到是不值一提,也不到收拾的時候,若是把這些小魚小蝦都收拾了,反倒讓背後的大魚藏的更深,反倒不美。”
璞玉在家裏的時候,就是洛丞相親自教導,可想而知,在與對手的對決中,一向都是不出手則已,一擊必中,不能給對手喘息的機會,朝堂之上,向來就是你死我活的爭奪。
有多少世家一夜之間傾倒,有多少權臣一息之間抄家滅門,都是因為自己的把柄被人抓住了,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了。
也正因為如此,璞玉才會把手裏得到的東西都掩了起來。
大老爺似乎在這件事上給了璞玉絕對的信任,對著老夫人說道:“娘,要不就按大兒媳婦說的辦。”
老夫人閉了閉眼,歎了口氣,道:“好,當初選中你,就是看中了你這點,能挑起大梁,如今這個家既是你管著,我老了,這些事,不想看,也不想再沾了,到時候隻管閉門思過,任何人求情都不會再理了。”
璞玉扶著椅子起身,實實的福了一禮,顏正陽想去扶,卻終是頓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