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正陽一聽,忍不住笑了,道:“玉兒,府裏的下人早就在你的管教下規矩起來,這會兒院子裏除了咱們夫妻,還哪裏有旁人,若是玉兒有心思,就算是現在在這院子裏做些什麼,隻怕也沒人會阻攔呢!”
璞玉竟不知道顏正陽何時變的這般的賴皮,與之前的人,簡直是大相徑廷,忽然之間有一種羊入虎口的感覺,弱弱的求道:“陽,一會兒我還有得見人呢。”
大灰狼遇見了小白兔,想吃,又瞧著那憐人的小模樣,不忍心下手,顏正陽捏了捏璞玉的鼻子,假裝惡語道:“好,就讚時放過你。”
兩口子又膩歪了一會兒,也不敢多呆了,知道前麵的客人差不多該到了,璞玉笑著扯著顏正陽的手道:“咱們分開走吧,不然長輩們見了該笑話咱們了。”
撲哧。
顏正陽點著璞玉的額頭道:“咱們是夫妻,光明正大的,長輩們見了咱們這般恩愛,不知道怎麼高興呢,哪裏還會笑話了去。”
璞玉撇了撇嘴,道:“你就臭美吧。”
顏正陽也不過說說,知道璞玉在外人麵前極重規矩,也就推著她先走,自己隨後就到。
正遠堂,老夫人的院子,已是百花齊放。
杜夫人帶著杜向笛,喬夫人帶著喬奇心,阮夫人帶著小兒媳婦焦氏,再加上區夫人帶著自家的媳婦,朱夫人也帶著自家的兒媳婦,大夫人抱著顏悅桐,老夫人的榻上坐著顏鉑寧和顏冰紜,區氏懷裏的顏碧怡,一時間滿屋子都是熱熱鬧鬧的氣息,璞玉方一進來,就被屋裏的熱鬧鎮住了,當然,要是論起嗓門來,還要屬二夫人的嗓門最高。
而且二夫人明顯今天有些額外的得意,璞玉大約能理解二夫人的心理,以前杜夫人總想著把自己的女兒嫁個官家,或是有學問的,沒想到最後竟然嫁到了顏家。
雖然是自己的親外甥女,可是二夫人這樣的生物,跟自己的親姐姐也存在著攀比的心理,尤其是顏思玉和離回家以後,隻覺得沒有顏麵出門的情況之下,遇到了這樣的事,哪裏有不樂的,所以今兒要說最高興的,就是屬二夫人莫屬了。
當然了,二夫人的奇怪心思,也就老夫人、璞玉,還有杜夫人、大夫人,這幾位比較能看透人心,或者說是因為在一起的時間長了,所以更加了解彼此的人能猜的準確,其餘人也隻當二夫人這是為兩家感到高興呢。
“大少奶奶過來了,快點進來坐。”區夫人瞧見了璞玉,不自覺的就有些親切感,甚至要起身相牽的的意思。
璞玉一見,連忙上前按住了區夫人,笑著見禮道:“夫人難得來上一回,我們老夫人又是圖熱鬧的,今兒一大早就聽見正遠堂上喜鵲掛枝頭,能迎了這麼多位夫人到家,可算是給我們老夫人解了悶了,不過就怕回頭夫人們都走了,這院子又消停下來,索性啊,就趁著這兒功夫,與各位夫人求上一求,若是平時在家閑的慌,不妨就多來坐坐,陪陪我們老祖宗說說話,講講外頭的人事。”
璞玉一邊說著,一邊掃向其他的幾位夫人,眼裏笑意親切,誠意實足,到是人人都顧全到了,沒有一位覺得被忽視的。
就這麼一字一句,一情一態就可見高下。
區夫人心理暗自讚著,滿眼笑意的看著璞玉,區氏早就把當初的事與自己娘家人說了,區夫人是心疼閨女的,別人不說,自己卻是真真的感激璞玉的,若是沒有這個大少奶奶,隻怕自家的閨女就陰陽相隔了。
平時見麵不多,想多說也沒機會,這會兒區夫人就拉著璞玉的手,道:“大少奶奶可是好風貌,老夫人可真是好福氣。”
杜夫人聽了,笑道:“區夫人就是再羨慕也晚嘍,當初啊,老夫人可是獨具慧眼呢,一下子就相中了大少奶奶,就是我們,也是連個機會都沒得來呢。”
喬夫人也笑了,道:“可不是嗎,當時啊,我還想著我們家那幾個小子也不知道有沒有能配得上大少奶奶這樣品貌的,哪裏想到,老夫人一開口,我可是連嘴都不敢張了,咱們褚州城裏滿打滿算著,能比得過顏家大少爺人品的,也是寥寥無幾,老夫人又是這般的雷厲風行,哪裏還有咱們開口的份啊。”
阮夫人聽了也讚歎道:“要說這識人辨人上,還得說是老夫人的眼光獨到,到底是比咱們多吃了幾年鹹鹽的,讓咱們做晚輩的隻能望其相背呢。”
老夫人聽的直樂,抬手招著璞玉上前,道:“大孫媳婦,你瞧瞧,這些夫人可是都後悔了呢,你呀,也得學著些,等以後給咱們鉑寧相看的時候啊,也得先下手為強。”
撲哧,大夫人聽了老夫人的話,不禁樂了,道:“都說隔代親,你們瞧瞧,我們老夫人啊,當初可沒這般手把手的教我挑媳婦呢。”
阮夫人則是一臉羨慕道:“親家這是福氣呢,我們可是羨慕都羨慕不來的。”
在坐的人聽了阮夫人的話,還真是心有戚戚焉呢,顏家大夫人那可真是掉進了福窩裏,丈夫疼愛,兒子孝順,雖說沒有女兒緣,可是瞧瞧人家娶進這兒媳婦,哪一個不跟親生閨女似的一般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