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這山頂上每逢下雨就會先起霧，而且山頂長著一種鼠尾草，有輕微致幻作用，特別是清晨，你們呀，估摸著一晚上沒睡，腦子昏昏沉沉，產生了什麼幻覺吧。”
衛承舒眉頭緊鎖，昨晚上經曆的一切太過真實了，他並不認為是幻覺。
銀仙，厲鬼，血雨……
對了，血雨，衛承舒記得當時在厲鬼一聲慘叫後，白霧中下起了血雨，他穿的校服，藍白相間，淋了血雨，肯定滿是血色。
那為什麼民宿的少女老板和管事老伯好像都沒看到一樣？
衛承舒頭皮一涼，低頭看向自己的衣服，愣住。
衣服上除了被淋濕，還有褲腳沾了泥土，並沒有什麼血跡。
怎麼可能？
“衣櫃裏有睡衣，你們先換上，我去給你們煮點薑水，別感冒了。”
“……有勞老伯了。”
“小事。”
衛承舒看著管事老伯蒼老卻不佝僂的背影，沉默許久，手指插入潮濕的頭發裏，有些頭疼。
昨晚，難道，真的是幻覺？
怎麼想，衛承舒心裏都很怪異。
等他收拾好自己，喝了管事老伯端來的薑水，打了地鋪，他不習慣跟其他人睡一張床，即便那人是好友也一樣。
衛承舒本以為他會睡不著，卻不成想沾了枕頭，意識就迷糊了。
睡前，他覺得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忘了一樣。
……
“大小姐。”
管事老伯輕扣鏤花的紅木門。
“安置好了？”周寧應了一聲，問道。
“是，老奴給他們服了安神湯，昨晚的事情，他們的記憶會弱化。”
“嗯。”
管事老伯想了想，“大小姐，昨晚不僅僅那兩個小朋友上了山，其他人……”
其實管事老伯也有些奇怪，昨晚半夜，大小姐察覺到山頂不對，才出去的，按理應該把那些小朋友都帶回來才是，怎麼才帶了兩個，難道其他人已經？
“無需理會，”有男主那個bug在，死不了。
就算會死，周寧……哦，她什麼都不知道啊，她怎麼知道昨晚上山頂有幾人了，她又沒遇到。
管事老伯怔了一下，心有疑問，卻沒多問什麼。
“那是否要派人去市裏跟天師說一下。”
山頂的惡鬼非同小可，仇恨著這塊土地，若是放出來，後患無窮。
周寧頓了頓，平靜的話語似帶著一絲無語，“我已經發郵件給他們在S市的協會分部了。”
管事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是老頭子忘了現在都是21世紀了。”
周寧：“……”
不，這鍋一定是天道那廢物搞的事情。
“你們最近出門記得不要落單，多帶幾張鬼符。”
管事老伯麵色微肅，“大小姐放心，我會吩咐下去的。”
他們小莊裏的鬼魂，絕對是那些島國惡鬼最恨的對象。
“嗯，我最近打算去山下的高中就職。”
“您要去當老師？”
“嗯。”
“這……大小姐，那些天師會不會反對？而且老奴聽說，現在當夫子、老師，都要什麼……教育局蓋章的教師資格證。”
“不會，”周寧肯定地說道，就算會反對，她也有辦法讓他們把反對的話給吞下去。
至於教師資格證，按正規流程走，估計要半年左右才能拿到，等那時，她那位反派弟子已經黑化，信仰值也跟她手動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