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海鮮別具一格,在國內一般吃不到,嚐嚐看?”封敬霆明澈的鷹目如冬日的陽光,寒鐵般冷麵的臉上沒有半點餘溫,抑揚頓挫的聲音直接跳過了她的問話。
“封老板……你不是讓我陪酒嗎?現在都幾點了?據我所知今晚的酒會是在七點半舉行,你倒是可以不慌不忙的在這裏吃晚餐,可我不行呀,我可沒有那麼多美國時間在這裏陪你吃飯!”拜托!她可是要重塑造型,哪裏有這個美國時間陪他吃飯?
“一個小時的時間綽綽有餘。”冷傲從男人的骨子裏迸發,漠然的鷹眸像是從令如流的命令,又像是鋒芒般孤注一擲,“酒會上除了精美的酒品,沒有任何填腹的食物,趁現在不多吃點,等會兒還未成功就倒下了,你願意?”
回想之前她隻是在飛機上吃過,到了酒店還一直未盡餐飲,更何況待會兒避免不了會喝不可計數的酒,空腹喝著實不行,再來提起食物,隱隱中她的確有些饑火燒腸,不過要說到吃,她還真不是有意挑剔……
“呃,這樣啊……那行吧,不過……這裏的海鮮有什麼好吃的啊?我先說我不能吃蝦哦,我吃蝦會過敏的。”不能吃蝦大概是她一生中最煩惱的事了!老實說她很喜歡吃蝦,甚至嘴饞到不行的時候,她還會不顧一切的吃上那麼些蝦,但最終付出的代價便是——
滿臉瘙癢,像是被蚊蟲叮後的疙瘩,長滿全臉,不過隻要去藥店買上氯雷他定片吃上一粒,稍坐休息,整個人又好似枯木逢春般活了過來!
封敬霆修長的雙腿重疊,優雅的坐姿如孤傲的王者,在華燈下,宛若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很是引人注目……
他閉口不言,修長好看的手指將一本寬大、厚重,如字典般的菜單倏然推向了她。
暖沫青蔥的玉指將菜單墨綠的皮質翻開,紅酥的指尖掠過第一頁的紙麵時,她燦若星辰的明眸頃璃出流光溢彩,呆滯的目光劃過紙上的文字,卻在清秀的臉上緊迫出幾絲的困窘……
“封老板,這上麵的都是法文吧?這……我哪看得懂啊?”她隻精通英文和中文,隨便說一句流利的英文對她來說小菜一碟,但法文她的確是一竅不通。
“看來你也並不是麵目全非。”男人渾厚的嗓音帶著深意,可層層深入後卻發現他的話裏透著幾絲的譏諷。
絢麗的燈光映襯著室外浩瀚無際的深海,隨著夜幕降臨,二人的身側像是一副丹青妙手的美畫,良辰美景裏倏然感到月白風清的幽靜……
暖沫綽約的坐在原位,男人深冷的勾眸透著刺骨的冷冽,低沉性感的聲音倏然在她毫無防備下,脫口而出。
“戚軒——”
如流水般撥動的嗓音帶著命令,讓一旁挺立而站的戚軒倏然迎麵上前。
“封先生,您找我有什麼事嗎?”戚軒俯視著他,黝黑的細眸中帶著高山仰止般的敬畏之意。
“告訴廚房,可以上菜了。”
封敬霆端坐的修長雙腿重疊,那雙深邃的魄眸在稍縱即逝的時間內,如淡涼的清風般不帶有半點的痕跡,掠過菜單墨綠的皮質,揮手之間,這個微小的舉動,就連坐在他正對麵的暖沫也不曾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