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原本暖沫小姐的房間已經收拾好了,但是因為傭人的失職,暖沫小姐的房間被弄的七零八碎,沒有辦法再繼續住下去,所以我隻能自作主張讓暖沫小姐去您的臥房休息一晚。”老人心有餘悸的凝視著男人那張淡漠無情的麵龐,幽暗的燈光下,似乎他的臉色也逐漸變地與晦暗如出一轍,老人謹慎,脫口而出。
“封先生,如果您不喜歡暖沫小姐住在您的臥房,那我馬上上樓去告訴暖沫小姐一聲,隻是……現在都這麼晚了,暖沫小姐估計也都熟睡了,再者她也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家裏的傭人也都下班了,我去也實屬不適。”別看老人青絲暮成雪,頭腦卻是相當的清晰明了。
“讓她繼續睡——”男人渾厚的嗓音拓出,老人揚唇淡淡一笑。
“好的封先生。”
“福伯,現在已經很晚了,你就留在別墅過夜吧。”男人深邃的壑眸透著溫柔的關懷,如冬日般冷暖的眸光掠過老人略顯滄桑的臉龐,心中百感交集。
“好。”
男人不再多言,頎長的身影從老人身旁掠過,四溢的醇香飄散,倏然間他停下了腳步,驀地回首不苟言笑的巡視著他——
“福伯,日後你該改口了。”他孤鸞的醉眸微醺,透顯出王者的霸氣,“暖沫是我合法的妻子,她單獨的房間不必再布置,往後她都住主臥。”
“什、什麼……”老人瞠目結舌的凝視著男人那張淡定優雅的麵容,倏然後那雙緊迫的眸子,忐忑不安的跳動了幾下,“封先生,您……和暖沫小姐不、不是是太太,結婚的事封老夫人她知道嗎?還有尹——”
“隻有暖沫,才有資格做我的妻子!”男人堅定不移的一句話,將老人所有的顧慮無情的打破,驀地氣氛平靜下來,他濃眉舒展,歎了口氣,“福伯你照顧我這麼多年,也該了解我的脾氣,但凡是我喜愛的,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
“結婚一事,我沒有打算公開,所以奶奶那邊還望您替我守口如瓶!”男人的警告透著氣焰熏天的霸氣,倏然掠過老人的耳膜。
老人彎下腰,竭誠相待道:“我知道了,封先生。”
“很晚了,去休息吧。”男人平淡風清的言語,像是夜晚冰涼卻又溫柔的風,舒展過老人蠟黃的臉。
“晚安,封先生。”
福伯離開後,整個大廳又恢複了針落有聲的寂靜……
——
廊腰縵回的走廊昏暗、陰鬱,封敬霆雅人深致的身影踱步邁向那道緊閉的天成棕色房門,他修長糙厲的手指扶上涼冰的門把,順勢往下一按,不料房門卻被裏麵的人緊緊的鎖上了。
他蹙眉,稍有無奈,頎長的身影隻能返回樓下,從書房中找到了家裏的一串鑰匙,再次回到房門,精致的鑰匙一寸寸的搏入了鎖芯……
——
夜,已深。暖沫躺在舒適柔軟的大床上,溫暖的被褥有著與男人身上如出一轍的麝香,輾轉反側間,她靈敏的雙耳聆聽到屋外門鎖一步步撬開的聲音。
她倏然警惕,波光瀲灩的星眸驀地圓睜著,嬌小孱弱的身影在聽到屋外撬門的聲音越來越大時,她陡然掀開了棉被,那雙吹彈可破的手指順手拿上床頭櫃上擺放的陶瓷花瓶。
昏暗的歐式台燈點亮,她削弱的身影就迅速躲到了房門那方——
是誰?福伯嗎?
不可能吧,如果是福伯有事找她,以福伯的素養絕對不會擅自撬鎖開門,應該敲門才對,那……是小偷?
福伯說過,封敬霆今晚不回家住,所以她推測的沒錯,真的是小偷?!
暖沫屏息凝氣的躲在門口,當沉色的棕色大門被外麵那股強大的力量撬開時,她緊閉雙眼,竭盡全力的將手中的花瓶向突如其來的人砸去……
然而,她細白的手剛舉到高空時,就被男人那雷利風行邁進的身影遒勁有力的用那修長淨白的手指圈住了她膚如凝脂的手腕。
“沫兒是我。”屋內昏暗的燈光捕捉上了男人偉岸的身影,他黯冷的麵色低下,富有濃鬱醇香的氣味竄入了她生硬的耳膜。
“啊——”或許是封敬霆回來的太唐突,又或者是她大力過後的手掌在倏然間的爆發變地無力軟弱,手中拿著的瓷瓶就在陡然間,勻速落下了地。
男人眼疾手快的配合,將那在二厘米後就會碎滿一地的花瓶用那修長筆直的雙腿輕輕抵觸到了二厘米的空隙間,倏然緩抬腳尖,完美無瑕的花瓶最終還是完好無損的回到了男人寬厚的手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