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參見太後。”再次獨自麵對莊宛宜,雲苓沉穩了許多。
不管莊宛宜叫她來是什麼目的,她都要以不變應萬變,她深知,眼前這個女人在宮中的分量,絲毫不必雲榛少。
莊宛宜平平淡淡的,看見雲苓,並沒有多餘的表情,“起來吧。”
雲苓起身,聽著莊宛宜輕聲開口,“哀家最近總覺得身子發沉,也說不出是哪裏痛癢,你來為哀家瞧瞧。”
“是。”雲苓謹慎的走到莊宛宜跟前,俯身為她診脈。
莊宛宜年紀大了,平時除了禮佛,幾乎從不走動,一日三餐也是素食,這讓她看起來比其他的太妃清減一些,但卻不是體虛瘦弱。她身材勻稱,肌膚也還算有彈性,算是保養得比較好的女人。
從脈象上看,強勁有力,不像是患病,“太後並無疾症,敢問太後,可是昨夜睡得不好?”
太後輕輕的歎了口氣,“最近這些日子,哀家一閉上眼睛,就好像有許多人在講話,吵得哀家頭痛,更不要說入眠。”
“太後莫急,臣為太後開幾副方子,應該可以緩解太後所說的症狀。”
“真的?”莊宛宜似是不相信,“賀大人開了方子給哀家,哀家一連服了幾日也不見好轉,你竟有辦法?”
方華接話道:“淩大人雖然進宮不久,醫術卻了得,太後忘了,淳妃的舊疾就是淩大人醫好的呢。”
“是啊。”太後說著,看著雲苓,“你年紀輕輕,竟有這樣的醫術,隻是哀家年紀大了,又不如淳妃底子好,怕是沒那麼容易痊愈。”
“太後哪裏話,臣才為太後診過脈,太後鳳體安康,隻需加以調理,斷不會差於宮中年輕的嬪妃。”
“那真是太好了。”方華高興的看著莊宛宜,“奴婢就說,太後一點都不老,若不是太後一直掛念著皇上與大祁國,宮中又總有一些瑣事,太後的身子怎麼會如此。”
莊宛宜嗬歎了一聲,“你說的是啊,皇上早已立後,隻怪哀家心碎,還讓人家以為是哀家故意把持後宮大權。”
“話可不能這麼說。”方華一臉不平,“為了大祁國,太後付出了太多心血,不論是前朝還是後宮,有誰還能比太後更了如指掌,太後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祁。太後為大祁操盡了心,眼裏揉不得一點沙子,隻是有些人是不會明白的!”
“罷了。”莊宛宜搖搖頭,“哀家注定是勞碌命,隻願哀家的餘生能獻給大祁,也不枉先帝的托付。”
這主仆兩人一唱一和,雲苓看得明白。
她們的意思很簡單,那就是並非莊宛宜把持後宮大權,而是迫不得已,而且,以後她還會緊握權利。
她要讓人知道,這後宮,還是她莊宛宜說了算。
雲苓從來不想卷入權利的鬥爭,她隻要在一旁默默的看著,看著她們鬥得你死我活,她隻要一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