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芙依被噎得難受,看到有清爽的綠豆湯,大口大口的往嘴裏灌著,也不管頭發上衣服上被弄得濕漉漉的。
自從瘋掉了,郭芙依總是神經兮兮的,嘴裏總是振振有詞叨念著什麼,不然就是冷不防的亂喊亂叫,而今日吃過了早飯,她就變得不大對勁兒,本就髒兮兮的臉色更加難看。
她捂著肚子,整張臉都變得扭曲。突然,衝到桌子旁邊,將上麵的茶壺茶碗一把全掃到地上,同時撕心裂肺的叫了出來。
冬青師從無傷,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麼,有些東西是不可放在一起吃的。狗肉與綠豆同食,綠豆會使狗肉發大,輕則嘔吐傷身,重則腹脹腹痛而死。
郭芙依吃了那麼多狗肉,又喝了滿滿一大碗綠豆湯,此時她的胃早已被撐破了。
她親眼看著郭芙依痛苦的掙紮著,一隻髒兮兮的手費力的朝她伸著,想說什麼也隻是張著嘴,不見出聲,隻見有血跡從唇角溢出。
咚的一聲,郭芙依的頭重重的垂在地上,那隻伸著的手也落下去。
冬青冷冷的看了一眼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女人,走過去蹲了下來,假意去喚她,實則快而隱蔽的從袖子裏捏出一粒微小的藥丸送進她的嘴裏,強迫她咽下去。
離開瑤華宮的冬青就像變了個人,她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郭芙依的事,所以故意在書怡麵前做戲。現在,宮裏每個人都在等著瑤華宮的消息。
不到一天,雲苓就將驗屍結果呈送到楚元昭麵前,“啟稟皇上,郭婕妤是中毒而亡。”
楚元昭的眸色終究有了變化,“如何中毒?”
雲苓對答如流,“服毒而亡。”
“你是說,郭氏是自裁?”
雲苓搖頭,“臣以為,郭婕妤並非自裁。”
“理由?”
“若是一心求死,胸腹之中必然有過量的毒藥,臣隻在郭婕妤的腹中發現少量的毒藥,但這毒已經足夠令其致命。況且郭婕妤早已瘋癲,一個連飯食都不認得的人,又怎麼會認得毒藥。”
楚元昭若有所思,突然發問:“是誰負責郭氏的飲食?”
冬青連忙站出來到,“是奴婢,奴婢奉刑部丁大人旨意看守郭婕妤。”
“那麼,郭氏的飯菜,都是你經手的?”
“是奴婢。”
“你可發現飯菜有異樣?”
“奴婢奉丁大人旨意,郭婕妤的每一餐都會以銀針試毒,確認安全才會給郭婕妤食用。”
男人眉間微動,“那毒從何來?”
冬青似是在琢磨著楚元昭的話,突然有些猶豫,“有一件事,奴婢不知當不當說。”
“不可有任何隱瞞!”
“是,今日一早,惜顏宮的人曾來過,說是皇後娘娘賞了綠豆湯,臣不敢駁皇後娘娘的麵子,又覺得皇後娘娘無須防範,便沒有試毒,誰知郭婕妤才喝過沒多久就開始腹痛,沒過多久便如皇上看到的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