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靖川看了看她，沒有要開口的打算，雲苓誠懇問他：“兄長隻當我是妹妹，當我是個普通的女子嗎？”
不等他回答，她又道：“我飄零半生，兄長是我十分珍惜的人，我想為兄長分憂，不想隻做個被保護的妹妹。如果兄長真的隻當我是個女子，別忘了這個女子還是大祁國的朝臣。”
卓靖川望著她，她的確不是普普通通的女子，他了解她的見識，也知道她的誌向，她除了是他的妹妹，完全可以做他的臂膀。
“你可知道，為兄這次為何回京？”他放低了聲音。
見他肯講，她仔細聆聽。
“皇上發現，朝中有人與狄國暗中勾結，所以才以彙報軍情為名，召我回京。”
“怎麼可能！”雲苓震驚的同時，不敢相信。
卓靖川十分確定，“皇上已經掌握了勾結的書信，這是證據確鑿的事。”
“是誰這麼大的膽子？”雲苓猜測著，瞬間把可能的朝臣想了一遍。
卓靖川搖頭，“為兄正是因為此事煩惱，眼看回京多日，竟然查不到此人。”
雲苓心中疑問，“既然這樣，兄長為什麼不讓雲杞助兄長一臂之力？他心思過人，一定會有辦法的！”
卓靖川卻搖頭，“話雖如此，可我不能這麼做。”
“為什麼，兄長覺得他難當大任？誰不是一步步曆練過來的，兄長該多給他機會才是呀！”
“你不了解。”他話裏有話。
“什麼？”她緊緊追問。
頓了頓，他緩緩開口，“我得到消息，這件事，似乎與雲戈有關。”
“雲戈？”雲苓不敢相信，“雲大將軍為祁國立下戰功無數，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這是要滿門抄斬的啊！”
“我也隻是在調查中發現有所指向，並不能確定那個人就是雲戈。雲杞雖與雲家不睦，到底是雲家人，我怕會打草驚蛇，才沒有將此事告知給他。”
雲苓點點頭，她這才明白卓靖川的用意，“其實兄長不必有此顧忌。”
卓靖川不解，“為何？”
“兄長大概還不知雲杞與雲家的往事。”雲苓想起雲杞最苦的那段日子，“他因生母身份卑微而被父親嫌棄，他雖為名義上的雲家二少爺，尚不如府裏的一個下人，若不是有幸得豫東王賞識，他還在府裏碌碌無為，又怎能為兄長所用。”
卓靖川這才明白，為何他每次提及有關雲戈的事，雲杞總是有意回避。
“雲家對他無半點養育之恩，他對雲家並無更多感情，在心底，他早與他們劃清界限。況且他又是明辨之非之人，就算他知道了此事的確與雲家有關，他也絕不會為了私情而對雲家有任何袒護。”
卓靖川嗬歎著，“看他一副沉穩老練的樣子，原來是經曆過這樣不堪回首的過去。憑他的天資，倘若自幼得雲戈重用，雲家早已後繼有人，我祁國則有多了一位響當的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