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昭以議事為名召群臣入宮,文臣武將來了不少。宮中安靜如往日一樣,沒有任何人心生懷疑。雲戈也領旨前來,看上去威風無比,並不像是有所準備而來。
雲苓就在殿後的房間裏,緊張著悄悄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
楚元昭像是真的在商討國事,先是問過與羌國聯盟的事,又問起南境的幾場小動亂,群臣各抒己見,楚元昭也都認真再聽。
雲戈看似也在表述著自己的看法,但在雲苓看來他似乎另有心事。
幾個時辰過去,大臣們紛紛口幹舌燥,覺得疲憊,也隻有雲戈依舊警醒的站在眾人之中。
事情議論的差不多,楚元昭喝了口茶,滿意的吩咐眾人,“今日各位為朕出了不少點子,朕十分滿意,時候不早,各位都回去吧。”
此時天色已近正午,大家都已經饑腸轆轆,初秋的午時極為燥熱,許多人已經滿頭大汗,疲憊不已,一聽說能夠回去,都歸心似箭。
“雲大將軍。”楚元昭看著雲戈的背影,不緊不慢的喚了他一聲。
他的聲音不高不低,恰好能雲戈聽見,除了雲戈的一眾黨羽,沒有人在意雲戈留下的事。
雲戈也隻得停下,冷靜的轉過身,“皇上有何吩咐。”
楚元昭還保持著方才的姿態,“朕突然想起,還有件重要的事想與雲大將軍商議,隻得請大將軍再多留一會兒了。”
“是,臣遵旨。”雲戈乍看上去精神矍鑠,畢竟年紀大了,仔細看來眼中已經露出疲態。
楚元昭像是真的在商議國事般,“朕前些天得到些消息,事與北境有關,朕問過襄王的意思,現在來問問你的意思。”
“皇上請講。”
“大將軍可還記得,幾年前北境之亂,襄王差一點被擒的事嗎?”
“臣記得。”雲戈十分確定,那一戰,他可是祁國第一功臣。
“不過朕聽說,襄王之所以慘敗,是因為我祁國出了內賊,暗中將北境軍情透露給對方,不僅差一點令我北境城破,還險讓襄王送命。”
“這件事,皇上不是已經處理過了。”雲戈平淡的語氣掩蓋著心中不滿。當年有人指認是他手下之人所為,楚元昭在並無充足證據的情況下象征性的對他做出懲罰,不想楚元昭今日再次提及此事。
“不。”楚元昭搖頭,“通敵叛國是何等嚴重的罪名,朕當時的決定略顯草率,沒有十足的證據便讓雲大將軍擔此罪責,是朕的失誤。”
“事情過去這麼久了,臣對於皇上的處置從未多有抱怨,皇上何必還提過去的事。”
“朕當然要提,朕不可錯判一個好人,也不可放過一個罪人,雲大將軍,你說是不是?”
楚元昭這句話說得若有深意,雲戈心中起疑,小心的打量著楚元昭,“皇上所言極是,可臣為了皇上多承擔一些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