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蘇腹知道的那些,不過是皮毛,他是墨家鄧陵氏弟子,秦廷對於遊俠這樣類似的人物尤其痛恨,就算他將這些告訴給秦廷,秦廷也不一定會相信他。”
李左車點零頭,道:“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就是此事絕對不能讓秦廷知道,一旦引來紀承的注意,我們想要轉移紀承的視線,要花費代價太大。”
李左車麵露為難之色,道:“想要對付蘇腹以及他身邊那位墨家弟子,既要收回雲溪客棧,還不能驚動秦廷,這樣的事情根本無法辦到。”
陳餘略微思索道:“擒賊先擒王,整件事情,最重要的就是殺掉蘇腹,隻要殺掉蘇腹,他手下的那些魚蝦,自然一哄而散,我們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奪回雲溪客棧。”
“而殺死蘇腹,我們完全可以布下圈套,隻要我們能夠將他引進來,屆時,他就必死無疑。”
李左車眉頭皺起,道:“可從過往的行動中看出,蘇腹他可是一個心思縝密,做事極有章法,目標明確的人,這樣的人,想要將他誘入圈套之中,可不是什麼易事。”
到此處,陳餘看到李左車麵對蘇腹,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辭,心中對他已經產生了些許不滿,隻不過仍是按下心中的不耐,道:“左車,我相信憑你的才智,一定可以想出好辦法。”
見陳餘這些不痛不癢的話,李左車知道,在這件事情上,再指望陳餘,有些不現實了,所以,李左車明白自己所處的位置,便應承了下來。
等陳餘離開了這所宅院,李左車凝視著外麵漆黑的夜色,回想每一件有關蘇腹的事情,猛然間,李左車想到了幽蘭。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如果將幽蘭安插到蘇腹身邊,不定就是一手妙棋,隻不過,李左車本能的抗拒這種做法。
如果依靠女人,他李左車才能在這場博弈中獲勝,那麼,他李左車寧願輸掉,也不願意得到這樣令人感到羞恥的戰果。
他已經做下了這麼多有損李家世代英名的事情,又豈能錯上加錯?
若是如此,他有何顏麵去見李家的先祖,又有何顏麵去見他的祖父李牧,李家世代的榮譽將毀在他的手上。
連李左車也未曾發現,自從扶蘇奪下雲溪客棧之後,對於過往做下的種種事情,李左車時常陷入了自責和愧疚當鄭
或許這是因為以往並沒有人捅破這層窗戶紙,李左車也從未仔細想過這些事情,隻不過,當扶蘇鬧出的動靜一次比一次大,李左車又如何不能不麵對過往做下的種種一切,夜晚扶蘇的指責,更是化為一道夢魘,纏繞著他。
他想起他的祖父李牧,一生為國為軍為民,為人正直,世人起趙國李牧將軍,誰人心中不生出幾分欽佩之情?
可他李左車又幹了什麼?助紂為虐,殘害百姓,迫人為奴,盡管有些事情不是他做下的,可是,卻是他在背後主導著這一切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