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之中,李由看著手中紀承送來的關於洛陽的奏報,心中也是嘖嘖稱奇。
自擔任三川郡守以來,李由恪盡職守,而隱藏在地下的六國勢力,李由也是數次找到了他們的蹤跡,隻是,每一次到最後都是無功而返。
這群饒狡猾程度超乎想象,讓李由頭疼不已。
滎陽由於其特殊的位置以及具備的軍事價值,李由隻能親自盯在這裏,而洛陽,也隻有派自己的心腹紀承前去明察暗訪。
當接到這份奏報時,李由內心充滿了喜悅,上麵所記載的豐碩的成果堪稱是他擔任三川郡守以來,獲得的最大成就。
而仔細了解事情經過,之後,對於這個這幾個月突然異軍突起的墨家弟子蘇腹,也是充滿了好奇,心中更是生出了招攬之意。
本來在秦國,墨家和法家就是一種合作關係,曆來都是法家主政,然後墨家和農家協助,正是因為如此,耕戰體係才被發揮到了極致。
正思索間,一人走到李由身邊,悄聲道:“郡守,外麵有一墨者求見,是與郡守您是故交。”
“墨者?故交?”李由心中驚詫,此時有一墨者來訪,是不是有些太過巧合了?而且,在李由的記憶中,似乎自己並沒有一個關於墨者的故交。
隻不過,既然有一位墨者來了,李由自然不會避而不見。李由站起身來,道:“快請。”
當侍者將來人引到李由的房中,墨者立即躬身拜道:“墨家弟子子渝拜見郡守。”
見來人身著褐衣,腰間佩帶一柄寶劍,古銅色的皮膚,隻不過那麵相倒是十分麵生。
“李由似乎並未與你相識,閣下何故與某是故交?”李由負手問道。久居郡守之位,冥冥之中,李由不自覺的養成了一股莫名的威勢,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官威。
倘若一般人在麵對李由這般問話,決然做不到如同子渝這麼不卑不亢,子渝淡定從容的盯著李由,道:“子渝的確並非郡守故交,隻不過,與郡守是故交的那人有些不方便見郡守,還請郡守移步。”
“那人究竟是誰?”
“這一點,恕子渝不能相告,郡守若想知道,前去一看便知。”
“好,既然如此,那李由就和你走一趟。”將一人喚來,李由將一些事務交待了一番,然後便走進一件屋子,將身上的官服脫下,換下了一件便服。
“郡守,請隨我來。”
約莫走了半刻鍾,子渝將李由帶到了一間客舍,道:“郡守,你要見的人就在裏麵,子渝就不與你一同進去了。”
見此,李由也沒有多什麼,將門推開,走了進去,當看到屋中那人有些熟悉但卻又有些陌生的背影之後,李由一時半刻也想不起來是何人,便開口問道:“汝究竟是何人?”
“李由,一別數年,就真的認不出我了麼?”扶蘇轉過身子,似笑非笑的看向李由。
當看到扶蘇的麵容,出現在自己麵前,李由神色之中充滿了震驚。在兩個月以前,他便接到父親李斯的信,扶蘇已經被人刺殺,葬身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