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軍的赫赫威名,就如同一塊巨石一般壓在任先的身上,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畢竟現在任先可不知道任家已經被扶蘇和陳平盯上了,在任先看來,任家還沒到必死的局麵,一旦真的反叛,那麼毫無疑問,肯定是必死之局,秦廷絕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在十幾年前,新鄭反叛,結果秦軍一到,當地的叛軍便立即土崩瓦解,韓國公子橫陽君韓成以及韓信倉惶出逃,才僥幸逃得一條性命,而當時的被囚禁的韓王安的一顆大好頭顱直接被砍下,送到了新鄭,震懾那些反叛勢力。
連那些韓國的貴族都失敗了,自己等人有成功的希望麼?想到此處,任先知道,一旦反叛,任家覆滅便是近在眼前。
或許北上逃到胡人那一邊也是一條選擇,任先無奈的搖了搖頭,任先知道這同樣是一條九死一生的路,別的不,駐紮在北方的精銳秦軍就不會放他們進入到草原。可是,除此,已經別無他法。
事情發展一旦真的不妙,就隻有這樣的選擇,九死一生總比十死無生來的強,留在這裏,那麼其結局就是被秦軍剿滅。
所幸,現在任家還並未到絕境,還有一些別的選擇。
“壬戌,帶著這一箱黃金,隨我出去一趟。”思慮良久,任先做出了一個這樣的決定。
在宣曲經營了幾十年,任家早已經和一些人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此次自己再攜帶重禮,希望可以躲過這一次危機。
錢,對於任先來的確很重要,可是,任先同樣拎的清輕重。
隨著時間的推遲,宣曲縣反而越發變的安靜,這或許就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扶蘇此刻也知道,隻需要等到李由帶著大軍到來,那麼宣曲一事,便徹底底定,這時候,不宜節外生枝,扶蘇更不會在此時去招惹任家,觸動任家那一根敏感的神經。
在擁有長水鄉這些騎兵相助的情況下,還去招惹任家,那真的和找死沒什麼兩樣了,就算是要逼反任家,也要等著可以隨時將任家摁死的時候,才可以去做。
扶蘇雖然有時候喜歡弄險,可是,那是扶蘇在有著一定把握的情況下才會這麼去做,以此博取最大的利益,而不是去送死。
朗朗星空之下,扶蘇抬頭仰望著星空,此刻,夜色晴朗,可以清楚的看見上的每一顆星星。
扶蘇看向東方的心宿,在複原一些古代的文儀器之時,扶蘇有幸學習了一些關於星宿的知識,因此,對文有一些淺顯的了解。
扶蘇可並沒有什麼興致去欣賞上星辰的璀璨,而是因為心宿。
心宿,在古代的占星術當中,又被當作子的明堂,也就是皇帝祭祀所在,無疑,擁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現在已經是秦始皇三十六年了,扶蘇清楚的記得,在這一年,有一個極為重要的文星相:熒惑守心。
熒惑守心,在後世科學昌明的時代,自然沒什麼,反倒會激起一些文愛好者的興趣,在現代科學儀器的測量之下,也早已將熒惑守心的原因弄的明明白白。可是在古代,熒惑守心代表著“至凶”的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