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江郡一座府宅之中,嬴政手中批閱公文,眼睛抬也不抬,問道:“馬具是否越九原?”
韓談立即躬身答道:“陛下,一切按照計劃進行,不會有錯。”
嬴政點零頭,手中筆墨卻是不停,繼續問道:“九江郡這兩日扶蘇在幹什麼?”
“扶蘇公子這幾日並不在郡守府中,帶著一些人走了許多九江郡許多山脈,據探報,扶蘇公子似乎想在九江興修水利渠道。”
“除此以外,扶蘇公子往鹹陽發了一份急報,想在九江郡新建一支軍伍。”
嬴政驀然間瞥向韓談,手中的毛筆擱到筆架上,道:“新軍不是就是他和英布二人建議下創立的麼?”
韓談拱手道:“看急報中的意思,此軍與一般軍伍倒是不同,名為隧營,專為軍隊行進開路之用。”
“他的意思是在九江郡興修水利,然後借此練出這樣一支軍隊?”嬴政接過韓談遞過來的急報,看到最後,臉上浮現出一抹驚奇。
“扶蘇公子比之以往,確實大有變化。”
嬴政沒有應聲,韓談問道:“九江郡興修水利,是否要朝廷撥款以作些許支應?”
嬴政搖了搖頭,道:“這急報上未曾明,想來他應該有法子。”
韓談略微想了一下,道:“啟稟陛下,前些時日,新上任的九江郡郡守吳芮抄沒不少九江郡世家大族的訾產,英布將軍也查封了九江郡中許多廟宇道場,扶蘇公子莫不是想動用這筆錢?”
韓談這麼一,嬴政恍然,抄沒了這麼多的訾產,的確不需要朝廷再額外撥款了。
“九江郡的事情,就讓他自己去做吧。”吩咐了一聲,嬴政負手站在了窗前。
看著遠方的色,嬴政知道,一場暴風雨即將降臨,前路如何,連嬴政也不是十分明晰。
“扶蘇,希望你不要辜負大秦,否則朕……”
郡守府中,扶蘇望著麵前的老者韓白,拱手道:“水工令,勘探結果如何?”
韓白從袖中抽出地圖,鋪在案幾上,道:“公子,這是我繪製的導水圖。”
扶蘇看著麵前的導水圖,不是十分明白,道:“先生請講。”
韓白道:“老師當年教授我時,曾過,山有脈,水有經,隻要經脈通暢,水流便可暢通無阻,而凡有死穴的地方,便需要將其打通。”
韓白手指連續在地圖上畫出幾處,道:“公子,這些地方都需要修建導水渠,隻需要將水流彙集到這裏便可。”
“可農田在上,河流在下,如何才能將水流灌入農田?”
“公子請細看,水流彙集之地,乃是在上遊,可是遠遠高出農田的,我們隻需要修建一條渠道,便可引水灌入農田。”
“隻不過,此處距離遠了一些,隻怕頗費人力。”
扶蘇順著韓白的手中看去,確實,在這地圖上的一段,可是換算到實際距離,起碼有一百多裏的距離。這已經是扶蘇計劃當中最長的一條水渠了。
驀然間,扶蘇注意到韓白之前所指的一處地方,問道:“此處可是要令水流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