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桌上一份白紙,扶蘇細看之後,換了一身便裝,然後離開了郡守府。
起來,這些日子,扶蘇也是頗為關注醉桃居裏的那一位李左車,生怕他暗中使什麼絆子。
當初在洛陽,扶蘇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夠占李左車便宜,不過是依仗著敵明我暗,再加上自己並沒有暴露真實身份的緣故,不然,想從李左車手中討一些便宜,那可真是癡心妄想。
而監視李左車的人也是回報,這些日子,李左車一直在醉桃居飲酒作樂,故而,扶蘇想再見一麵李左車。
剛踏入醉桃居,醉桃居的管事便立即出來迎接。
起先醉桃居並不認識扶蘇,可如今扶蘇在這壽春,乃至於整個九江,早已經到了一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步。
一場甘霖,更是將扶蘇的聲望拔高到了極點。
扶蘇卻是揮了揮手,徑直來到一個座位麵前。
看著麵前李左車一副醉醺醺的姿態,雙頰生紅,扶蘇笑道:“先生,你我共飲一杯可否?”
著,便提起酒壺,為李左車滿滿斟了一大杯。
李左車聽得有人話,勉強睜開惺忪的眼睛,看到扶蘇的笑容,掙紮著坐了起來,道:“公子,你不去救災,怎有興致來此飲酒作樂?”
扶蘇嗬嗬笑了兩聲,並未作答。
扶蘇笑道:“今日無事,乃是來陪先生飲酒,不知先生是否願意和我這個不速之客共飲?”
“好!”李左車臉上浮現出笑容,道:“能有幸和扶蘇公子拚桌共飲,也算得平生一大樂事!”
著,便舉起酒杯,和扶蘇相敬共飲。
一杯酒落肚,扶蘇拿起酒壺再度為李左車斟酒,道:“扶蘇還要多謝先生未曾插手九江郡的事務,不然可讓扶蘇有的忙了,這一杯酒,扶蘇敬先生。”
看著扶蘇將一杯酒一飲而盡,李左車手指著扶蘇笑道:“祭祀儀式上祈雨,卻是降甘霖,如今,這九江郡還有哪個是公子你的一合之敵,莫不是高估在下了?”
扶蘇微微一笑,道:“先生何以到簇?當初在洛陽,先生所作所為扶蘇可是記憶猶新呐!”
李左車笑看著扶蘇,對於扶蘇此來的打算已經猜知一二了。
陪他喝酒是假,想要從他口中套出實情,卻是真!
雖然此刻李左車已經飲下了不少酒,可是,腦中的思路卻頗為清晰,並未因此影響絲毫。
“哈哈--!”
笑了兩聲,李左車道:“公子不必試探了,在下已經和陳餘分道揚鑣了,當初之事又何必再提?”
“遊曆下大半年有餘,走過不少地方,一路縱情山水有何不好?”
“這杯酒歡樂,也是人生啊!”李左車笑著舉起手中的酒杯,然後一飲而盡。
“苦心鑽研又是為何?這下反秦的誌士不多我李左車一人,亦不缺我李左車,我又何必做這些耗費心力之事?”
“人生無常,苦多樂少,還是及時行樂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