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知道,烏倮相信的其實並不是自己,而是大秦的公子,烏倮堅信,大秦的公子,決計不會為了這件事,損害自己的名聲。
因為扶蘇的一言一行,已然不是代表他自己,而是整個贏氏宗室的顏麵,是展示給下的臣民看的。
若是最後爆出大秦的長公子耍無賴,隻怕不需要烏倮動手,他這個大秦的公子,也算是做到頭了!
見師阜和烏倮之間的事已經妥當,扶蘇示意了一眼,師阜當即明白,自己的使命已經完成,從容退去。
廳中,再度隻剩下扶蘇和烏倮二人,扶蘇嘴角掛著笑意,道:“烏倮君,還請坐。”
烏倮見扶蘇皮笑肉不笑的樣子,也是感到一陣尷尬,方才,他亦是算計了扶蘇了一回,按照烏倮今日對扶蘇的認知,隻怕扶蘇待會兒一定會有報複的舉動。
當即,烏倮心中暗下決心,不管扶蘇做什麼,他皆是稱是,等熬過了這一關,蒙恬來此,一切都好辦多了!
在偏房之中的蒙恬,聽到正堂之中達成約定,陷入思索之中,剛才烏倮和師阜所談論的那幾樣物資,的確,在這邊地是稀缺之物。
比如茶鹽,這兩樣,在軍中還稍微好一些,有少府專門保障,後勤之中,這兩樣是必不可少的越了軍鄭
因為茶中含有一些微量元素,乃是人體必需,這一點,蒙恬雖然不知道,但是,有了茶,士卒會更加健康,這是毋庸置疑的。
而鹽,則是身體必需之物,且軍中比之民間,對鹽的需求更是龐大,因為每日的訓練,士卒將會大量的流汗,若是無鹽,隻怕這軍中的士卒皆會腳步虛浮,連甲胄也穿不起來,手中的兵器也拿不穩了!
這樣的士卒,談何戰鬥力?要不了幾日,便會不戰自潰。
而民間,這北方數郡,根本無處產這兩樣東西,茶鹽,在北方亦是稀缺,蒙恬亦是粗略的算了一下,這萬斤的茶鹽,越這膚施,隻怕會讓烏倮大賺特賺。
而且不止如此,須知這是長期的合作,隻要師阜的貨源不斷,烏倮可以基本就是躺著掙錢,在這北方數據的銷售網絡,早已讓烏倮絲毫不愁銷路,即便最後多了出來,越胡人那邊,也是大賺特賺的。
對於這些事情,蒙恬並不是不知,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畢竟烏倮之所以能將情報從草原帶回來,便是因為時常有商隊在胡人那邊走動,進行交易。
若是將這條線掐斷了,日後想從烏倮這裏得到情報,隻怕是再也不可能。
掐算著時間,蒙恬也知道接下來,扶蘇要和烏倮談正事了,自己也應該適時的出場了!
扶蘇笑道:“烏倮君,你不妨一,這個消息是什麼?”
“這……這個……”烏倮此時臉上盡是猶豫之色,見此,扶蘇冷笑道:“莫非烏倮君還有別的心思不成?”
“不……不是!”烏倮連忙否定,生怕扶蘇再度命人將他給綁起來,烏倮亦是發現,扶蘇做起事來,不僅狠辣決絕,而且還不按章法,令人防不勝防。
包括剛才,雖是和師阜洽談生意,可是烏倮卻是要時時顧及扶蘇的感受,故而,對於師阜,亦是不敢獅子大張口。
烏倮解釋道:“公子,臣以為,此乃軍國要事,須蒙恬將軍在場方可言。”
扶蘇心中對於烏倮的算計亦是一清二楚,若是由扶蘇轉述,烏倮是擔心自己一點功勞都撈不到,而之前烏倮曾經要價千金,更是會讓蒙恬心中不痛快。
無疑,這是讓他烏倮去做了惡人,而扶蘇卻是借花獻佛,做了一個大好人,這讓烏倮如何能答應?
對於烏倮這般心思,扶蘇心知肚明,也不戳穿,隻是安靜的坐了下來,少頃之後,蒙恬步入正堂之鄭
烏倮見狀,心中亦是大駭,據他所知,蒙恬已然是病重之軀,可眼下看這幅情形,似乎蒙恬的病症並不是很重。
本以來此時蒙恬縱然不是昏迷不醒,亦當臥病在床,豈能如現在這般隨意走動?而看蒙恬的氣血,雖是臉色有些蒼白,比以往削瘦了許多,可卻是並無大礙。
烏倮旋即醒悟過來,隻怕前些時日所得到的情報,蒙恬病重,這十有八九就是蒙恬設立的圈套。
蒙恬走了進來,朝著扶蘇行了一禮,扶蘇卻是徑直拉著蒙恬的手臂,笑道:“蒙卿,你可是不知,方才我與烏倮君相見,可是一見如故啊!”
“烏倮君還要有一則對於蒙將軍你價值千金的消息要告訴我,作為見麵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