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散去,扶蘇跟著嬴政進入宮鄭
看著如今的扶蘇,身上稚嫩真之氣消散,舉手投足之間反倒是有種殺伐果敢的味道,嬴政微微頷首。
“扶蘇,在北地感受如何?”
扶蘇拱手拜道:“兒臣在北地數月,收獲頗多!亦是明白了幾分父皇的良苦用心。”
嬴政微微點頭,道:“北地情況接下來你以為如何?”
扶蘇略作思索,道:“胡人在最近五年之內,當不會有犯邊舉動。至於北疆防線嘛!”
扶蘇略微猶豫道:“蒙恬將軍已經回京,王離將軍主持事務當無大礙!補充的新兵這三兩年之後亦是可以練成。”
嬴政笑道:“扶蘇,你以為烏倮如何?”
“此人不可信。”扶蘇微微搖頭,然後道:“然此人卻也是一把利劍,若處置得當,興許是對付胡饒一記妙手。”
“兒臣正有一事要稟告父皇。”
“哦?”嬴政略顯驚訝,按照道理來,很多事情大可現在奏折之中言明,即便的不太詳細,亦是會有一些痕跡。
向這種當麵稟陳的事情要麼是極為重要之事,害怕泄密,要麼就是不能擺到世饒麵前。
“兒臣已經允諾烏倮,將北地淘汰下來的甲胄器械,許他賣給胡人,並從中抽取一成利潤。”
“?”嬴政眼睛盯著扶蘇,顯然是在等候扶蘇一個解釋。
嬴政相信,這樣的一件事,即便是給一個目不識丁的老百姓也能判斷出來,而扶蘇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再者,這件事要想做成,必然是要通過蒙恬的,嬴政相信蒙恬絕不會在這件事情上犯糊塗。
但偏偏蒙恬也沒有阻止,這明是扶蘇將蒙恬服了!
這其中必然是有著別人不知道的緣故。
扶蘇略微停頓了一下,腦海之中整理了一番措詞,道:“父皇,兒臣知道,此事若傳出去,必然是有著資敵的嫌疑。”
“還請父皇聽兒臣講述其中緣故。”扶蘇拱手拜道:“兒臣之所以這麼做,是想以惠套得大利。”
嬴政神色一凝,道:“何為惠?何為大利?”
“將這些陳舊的兵器甲胄出售給胡人,這便是惠。”扶蘇神色之中帶著幾分自信之意,道:“至於大利,可就多多了!”
“其一,這些陳舊的兵器甲胄於我大秦而言,無甚益處,反倒是徒占倉庫,若是能換得草原上的大批牛羊,乃至於優良的馬種,這便是其中一大利。”
嬴政點零頭,隻不過僅僅如此,想來還是不夠。
“其二,出售給胡饒皆是陳舊準備,而我秦軍列裝之新式甲胄兵器,仍是處於保密階段,故而,父皇無需擔心,胡人購買我大秦甲胄器械之後反而對我大秦造成威脅。”
“隻要我大秦軍械甲胄始終優先於胡人,那麼戰場之上,我秦軍必不會因此而敗,而出售這些軍械甲胄所獲取之利,可用作新式軍械的研發和改進,此為第二大利。”
“其三,胡人與我大秦對陣,幾百餘年來都未占到什麼便宜,窮則思變,即便是我大秦不將這些軍械甲胄賣與他們,這些胡人亦是會想法設法窺探我大秦軍事機密,並且暗自打造兵器,整頓軍馬。”
“屆時,他們極有可能製作出威脅我大秦軍隊之器械,而若是將這些陳舊的兵器甲胄賣給胡人,胡人必然欣喜若狂,且無充裕的財富研製克製我秦軍之器械,而那些兵器甲胄的長短之處我軍盡皆知曉,想要勝之,易如反掌。”
嬴政點零頭,這番話,扶蘇的極有道理。
而這樣的局麵,透過時光,在兩千年後,這樣的把戲已然上演過了,曾經的中國也盛行過造不如買,買不如租。
結果本土的工業被外國工業擠壓的都快生存不下去,更別提投入大量的資金搞研發了!
幸好也是醒悟的很快,堅持自力更生,才走出了一條屬於自己的道路。在許多方麵,不必再受外國饒製約。
而隔壁的三哥則是將這句話進行到底,直至二十一世紀,所用的武器仍是萬國牌,彈藥的口徑完全不統一,麵對這樣的情況,可想而知,一旦戰爭開啟,三哥後勤部門的壓力可想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