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梁大略掃了一下,點零頭,而範增卻是立即給出了一個論斷:“陳勝必敗。”
項梁心中不由地生疑,盡管自己也不是十分看好陳勝,可是,終歸沒有範增來的這麼果斷。
而範增如此論斷,必有其依據。
“還請先生賜教。”項梁旋即將範增引入席中,然後自己到主位上坐了下來。
“陳勝敗本就理所應當。”範增雙目昏暗,可是其論斷卻是極為自信果斷,略微思忖,範增侃侃而談道:“秦滅六國,楚最無罪,是故楚人對秦的仇恨也是最深。”
“楚地至今仍然有不少百姓對當年被冤死的楚懷王深感懷念,因此,“楚雖三戶,亡秦必楚”這樣的預言是有道理的。”
範增話語略微停頓,臉上露出一抹輕蔑之色,道:“陳勝之所以必敗,其原因便是在於他隻看到了短期的利益,而忽視了長遠的發展。”
“陳勝攻下陳縣之後,便急不可耐的自封為王,並非是集中全力向西攻打秦國,也沒有立楚王之後為王,如此一來,其私心已露,楚國那些對秦充滿仇恨的力量如何能去相助於他?”
“而陳勝乃是揭竿而起,挑起反秦大旗第一人,秦必恨陳勝入骨,如此一來,既無力量相助,又有強秦針對,這陳勝焉能不敗?”
“即便這陳勝能夠僥幸苟活下來,也不足為慮。”
一席話語,分析的絲絲入扣,入木三分,項梁聽後,也不禁大為感慨,感覺收獲良多。
“還請先生教我。”此時,項梁如同一名學生一般,誠心請教。
範增也不拿捏架子,道:“將軍如欲繼續增長實力,倒是有個法子。”
項梁此時正襟危坐,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範增道:“將軍可曾細想,為何將軍過江,來到這彭城之後,便不斷有楚地的將領和兒郎前來歸附?”
項梁眉頭微皺,這個問題他倒是並未想過。
之前見到如此情景,他倒是為此還歡喜過一陣。
範增解釋道:“那時因為項氏世代為楚軍將領,根基深厚,在這楚地民望甚高。”
“如今將軍舉起義旗,這百姓自然是皆願意追隨將軍,希望能夠複立楚國的社稷。”
“將軍不妨順應百姓心中所想,扶立楚王的後裔為王,如此一來,這楚地的百姓必然是聞風歸附,對於將軍你,更生崇敬敬仰之情。”
“楚王的後裔?”項梁略微思索,旋即明白其中的關節,隻不過項梁仍是有著一層顧慮。
倘若找到的人是個幾乎沒什麼影響力的楚王後裔還好,到時這楚王便是自己手中的牽線木偶,可若是背後有著不的勢力,那無疑是引狼入室。
“先生,當年秦國滅我楚國社稷,楚王後裔都散落在民間,生死不知,隻怕不好找啊!”
範增頓時明白項梁顧忌的是什麼,旋即嗬嗬笑道:“將軍放心,我心中已經物色了一個極好的人選。”
“哦?”
範增起身來到項梁耳邊,悄悄細語了幾句,頓時項梁臉上便浮現出笑容,顯然對範增所言滿意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