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顧卿煙耳朵根子染上紅暈,也不看著寒岩,拉著他手腕的手往下?了兩下,寒岩已知是什麼事,也不在追問了,安靜坐下。
摸了摸顧卿煙麵前的水,有些涼了,順勢拿過一旁的杯子,倒了水,又拿過壺重新給顧卿煙倒了杯熱的。
“乳娘做的什麼?”顧卿煙不想二人尷尬,餘光瞟見食盒,問寒岩。
寒岩搖頭,倒是自覺的拿過食盒,打開一看,桂圓紅棗糕,還冒著熱氣,顧卿煙一笑,打趣道:“一會兒涼了可就沒用了。”
“快吃吧你。”寒岩說著,拿起一塊就遞到顧卿煙嘴邊。。顧卿煙手裏捂著手爐正暖和著,實在貪懶不想拿出來,就著寒岩的動作自然就拿嘴接著了。
沒有人打破這氛圍和說破這舉動,兩人也不覺得有什麼異常,顧卿煙難得升起玩笑寒岩的心,四下也無旁人,倒是讓顧卿煙覺得輕鬆,故而打趣寒岩說道:“你就為給我送吃得來?”
寒岩喝著剛才從顧卿煙杯裏換出來的水,別說屋子裏雖然暖和,但水涼的也快:“不然呢?”
顧卿煙心想,這人倒是懶,別的借口也不找找,殊不知寒岩倒是想找別的借口,想了一圈沒想到好的。
“那會兒你胃口不好,是不是就已經不舒服了?”寒岩問她。
顧卿煙吃著紅棗糕,不好說話,先搖搖頭,寒岩生怕她噎著,又給她續了杯水:“慢點,小心噎著。”
咽下這一口,喝了熱水,顧卿煙都能感覺得到水流到了何處,回答他說:“沒有,那會兒顧不上難受,隻是這頓飯多少大家都是麵上的意思,所以意思意思就過了。”
“對了,麵具我拿到了。”顧卿煙說著就起身要去拿被素心收起來的麵具,一邊找一邊說:“你應該也沒見過成品的樣子吧。”
寒岩聽著她的語氣,感覺顧卿煙應該對於他送的這個禮物還算滿意:“沒見過。”
顧卿煙拿過盒子,打開放在他的麵前,自己又在軟榻上坐好:“喏。”
麵具被很好的收起來,裝著它的盒子是顧卿煙精心挑選的,小小心思其實都漸漸顯露在這些細節之上。
寒岩端詳著成品,他在畫圖的時候就在想成品出來會是什麼樣子,會不會符合顧卿煙的氣質,如今看來,工匠是把他畫中的每一個細節都精美的還原了。
“你什麼時候會戴?”他問顧卿煙,他想看看顧卿煙戴著會是什麼樣子。
顧卿煙假裝思考,然後湊到寒岩耳邊,輕聲說:“我,不,告,訴,你。”
說完迅速的又回到原來的坐姿,就像 剛才那個調皮的人不是她一樣。寒岩看著她這副模樣,笑出了聲。
顧卿煙瞪他一眼:“笑什麼?”
寒岩輕聲咳了咳:“顧卿煙,你知道你這幾次和我說話的態度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嗎?”
被寒岩這麼一說,顧卿煙是真意識到了自己現在單獨和寒岩說話時那種不同的狀態,心中閃過一個念頭,隨即表麵就換了副樣子。端起麵前的熱水喝了一口,暫時不說什麼了。
這倒讓寒岩有些後悔剛才自己說的那一句話了,好好地氛圍,偏生自己作沒了,他在意識到顧卿煙的轉變的同時,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轉變,隻是看樣子,他還是得暫時小心維護這朦朧的感覺。
素心端著藥進來時,覺得現場有些莫名其妙,顧卿煙像是冷著臉在和寒岩說著蘇探雪的事,但寒岩臉上那由內而外開心的表情和顧卿煙形成鮮明的對比,素心摸不著頭腦,把藥給了顧卿煙,便退下了,畢竟這兩人似乎還有事情要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