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岩輕呡一口調酒師精調的威士忌,味道頗佳,綿柔口感很適合商務男士。
調酒師看出趙岩是請客者,猜他是名生意人,故而調出一杯如此口感的酒。這是他從事行業多年,自認為摸索出的經驗。
趙岩對調酒師的輕蔑與自作聰明嗤之以鼻,回頭摸著下巴,欣賞映日荷花別樣紅的絢麗舞池。
未來科技城裏薪水頗為豐厚的白領與金領,此時卸下西裝,也卸下麵對工作夥伴時的矜持,跟著節奏感十足的音樂,縱情搖擺。
保安右手端著酒杯,看向燈紅酒綠的舞池,眼都看直了。嘴角掛著若隱若現的口水,對優美胴體的渴望,呼之欲出。
他看了趙岩一眼,沒有說話,但那意思分明就是——老弟,要是能嚐嚐鮮,做鬼也值得。
趙岩喝下一口對他來說略顯清淡的酒,隨後倒到旁邊的垃圾桶裏,朗聲讓調酒師再調製一杯烈性酒。不為別的,就是想顯示暴發戶心態。
調酒師可以不敬商賈,但對於素質跟不上身價的暴發戶,還是有幾分忌憚。畢竟他們除了有錢,幾乎沒有可取之處。
趙岩專門準備的明晃晃大金鏈子,仿佛無聲標誌,顯示著剛拆掉祖宅的身份。
“大哥,您請品嚐,不滿意免費更換。”調酒師這次的態度截然不同。
趙岩取過酒杯,品嚐一口,嗆人的氣味連喝慣了烈酒的他都承受不住。他覺得這種酒不錯,吩咐調酒師,如法炮製再做一杯。
保安平時下班就愛好喝幾口,酒量不錯,很快將第一杯喝完。
調酒師立馬將第二杯烈酒放到保安麵前。
他再三確認,保安雖然穿的是西裝,但卻是步行街款式的雜牌。這種打扮的人鮮少到金鳳凰消費,不是不想,而是負擔不起。
趙岩手腕上鑲鑽的大金表,在吧台昏暗的燈光映照下,依然閃著刺眼的光芒。
笑容始終掛在調酒師臉上。這不是發自內心,而是對土豪和金錢的屈服。
趙岩飲下直衝腦海的烈酒,屬於身體本能的狂放不羈湧出。他是名書生氣嚴重的學子,此刻卻很想騎著駿馬,在一望無垠的草原上飛馳。
保安大哥性格開朗,迅速將第二杯烈酒喝完,意猶未盡,用舌頭舔舔嘴唇,目光投向趙岩,問道:“老弟,能不能再來一杯?”
趙岩借了周彤許多錢,既已忍痛花費許多,索性一步到位。
“酒保,給這位大哥來幾杯高度伏特加。”
“哎呀媽呀,還整上洋酒了。”保安平時喝二鍋頭,能整幾口俄羅斯的伏特加也很知足。
趙岩右手揉捏下巴,看著眼神逐漸迷離的保安,意識到可以展開對話。
三杯酒下肚,保安大哥打開話匣子,講述起自己的童年生活。他說當年高考隻差一點分數,就可以考上清北。
趙岩問了他的母校,原來是北大青鳥。雖然隻差了兩個字,卻有著雲泥之別。
“我同學有在BJ市當大官的,如果我想做生意,隻需要給他打個電話。”保安大哥說這句話時,分明有著得意的神情。
趙岩清楚,這些都不是關鍵,迎著話頭,一頓阿諛奉承的吹捧,讓保安大哥逐漸飄飄然。
調酒師聽著趙岩粗枝爛葉又帶有幾分雅致的話語,對他的身份大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