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淩少寒小氣起來,根本超乎常人的想象,蘇如漫到他房間敲門的時候,他冷冷地一句“睡著了”,弄得蘇如漫哭笑不得。
第二天一早,蘇如漫還是親自上樓喊他吃早餐,誰知道看到傭人在打掃房間,說是淩少寒天還沒亮便去公司了,結果的結果一直到了晚上,他都沒再出現,也沒個電話。
許木深是在第二天上午才醒過來的,渾身有氣無力的,動了動手指才發現在床沿邊守著他已經睡著了的蘇如漫。
許木深本想將被子給蘇如漫蓋上的,奈何他的體力被毒品消耗了很多,再加上雙腿也不方便,弄出了很大的動靜,把蘇如漫給吵醒了。
“木深”蘇如漫驚叫著,看到許木深一臉平和,她才放下心來,她以為又發作了。
“漫漫,吵到你了”許木深有些抱歉,蘇如漫搖了搖頭,心裏有些酸酸的,扯出一抹笑容對著他“沒事”。
剛才許木深還沒注意,可現在他明顯看到了蘇如漫額頭上的痕跡,雖然已經冰敷過,消了腫,但還是有些明顯,尤其是她脖頸裏的淤痕,觸目驚心,好多事情慢慢地在他腦海裏回籠著。
那種痛不欲生的滋味,他的身體,甚至是靈魂都被控製著,萬蟻蝕骨,萬箭鑽心,忽冷忽熱,冰火兩重天。
他知道蘇如漫的傷都是他造成的,抬起雙手,他看著,清明深邃的雙眸染上了痛意。
蘇如漫注意到他的視線,也看到了他眼睛裏的東西,連忙握著他的手,再次笑了笑,“木深,你餓不餓?我去給你弄點吃的,你喜歡我做的菜,我給你做好不好”她一點都不想提起有關昨晚發生的事情,那樣隻會讓許木深更難過。
許木深沒有說話,蘇如漫放開了他的手,又在他眉眼上吻了一下,“在這裏等我”,可是在她站起來要出去的時候,猛然被拉住了手腕,她轉過頭便看到許木深倔強的眸子“木深,你怎麼了?”
許木深的臉色很蒼白,整個人看上去都很虛弱,可是力氣卻出奇的大,他一拉,蘇如漫猝不及防,順著他的力道倒了下去,整個人撲倒在他身上,身子被緊緊地抱著,她明顯聽到許木深的悶哼聲。
“木深,你快放開我,是不是碰到你膝蓋了?”她掙紮著,可是許木深像是沒聽到一般,抱著她越來越緊“漫漫,對不起,對不起”口中始終重複著“對不起”三個字。
“木深,不怪你,不怪你的,你隻是病了”她輕聲地安慰著他,這點小傷,比起許木深所承受的,又算得了什麼,她已經處理過了,可是還是沒能瞞住他,蘇如漫歎了口氣,就這樣任由許木深抱著。
好久,許木深才鬆手了那麼一點,蘇如漫緩緩地起身,卻又猝不及防地被許木深摁住後腦,迎向他的嘴唇,“唔”。
許木深吻得很激烈,蘇如漫一點享受都沒有,她那個難受啊,她現在是用雙手在支撐著身體啊,許木深力氣又那麼大,她真怕一不小心跌了下去,再次弄傷他。
這一吻,很長,直到兩人的麵頰都隱隱有些發熱,許木深才放過她,手撫著她的臉頰“還疼不疼?”指腹輕碰著她的額頭處。
蘇如漫搖了搖頭,憋紅了臉,實在忍不住,“木深,你先讓我起來好不好?我快要支撐不住了”。
兩人對視著,許木深竟然笑出了聲,在這樣的時刻,因為病態而蒼白的俊臉又因為剛才的事情泛著微紅色,他果真放開了蘇如漫。
蘇如漫站起身,使勁地甩了甩手,轉過頭,又看到許木深那種含情脈脈的眼光,心底也柔柔的,她還沒開口,許木深又說到“漫漫,陪著我”。
“不行,你一定要吃點東西,我保證很快弄好,好不好?”
許木深搖頭,有點置氣的味道,“漫漫,我需要你”他像孩童般撒嬌著,軟磨硬泡,好大一會兒,蘇如漫板起臉來,“你要不聽話,那我走了”。
許木深才乖乖地服軟,“那好,那你快一點”。
蘇如漫隻做了清淡的小菜,配著清粥,端上來的時候,明明許木深有手,偏要蘇如漫喂,蘇如漫才懶得跟他計較,看著他吃得香,她倒也安心。
克洛菲和蘇塞曼也在別墅住了下來,煵啓在別墅不遠處另造了一棟別墅,短短的一個月時間完工,由暗尋的人親自操作,又耗費巨資將很多先進的醫療設施置辦了進去,模擬醫院的環境,將許木深搬了過去,方便觀測他的病情變化。
而這一個月裏,許木深的毒癮越來越頻繁慘烈,有時候甚至有自殘的行為,導致膝蓋的恢複很慢。
每一次發作,他都會不自主地傷到蘇如漫,蘇如漫又不舍得對他做什麼,甚至離開他半步,大大小小的傷不計其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