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他吳勇隻是C國宮澤家的家庭醫生學徒,他跟宮澤家大小姐宮澤雨幾乎是一起長大,慢慢地,心中對她生了情愫,盡管那個時候,他年紀還小。
他一直努力的學習,就是希望將來長大後可以留下來做宮澤家的家庭醫生,能陪在她身邊,好景不長,後來,宮澤雨被送到帝都市做人質,而他長大後也找了借口從宮澤家辭職,跟著宮澤雨一起來到帝都市。
當年的大小姐,她的笑容很明媚,她的心地很善良,她的世界那麼純真,小小年紀,卻不得不背負著家族的一切,即使經曆了那麼多,甚至是世情的冷暖,她也依然沒有改變初心。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可以與大小姐發生情感上的糾葛,本來他默默地關心著宮澤雨,宮澤雨在帝都市好好的生活著,可是一切都因為許木深的出現而亂了。
作為男人,他吳勇是軟弱的,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跟許木深在一起,看著他們相愛,他卻不敢去爭取,隻能勉強安慰自己:最好的愛情,就是要放手,要祝福,不是麼?
可是後來,當他發現許木深隻是在利用大小姐的時候,他憤怒至極,她多次當著宮澤雨的麵拆穿那個男人,卻被輕信的她駁了回來,甚至很多次警告他不準再詆毀許木深。
沒有人知道那一段日子,他是怎樣過來的,他有多失落,他在酒吧買醉,醉到胃出血,被送進醫院。
再次見到大小姐的時候,她手裏懷抱著一個男孩兒,交給他,而他覺得大小姐變了,在她眼中,他吳勇再也看不到以前的那份澄澈了,她說“我給他取名叫莫然,以後,你就是他的父親,不要告訴他我與他的關係,他與許木深的關係”。
他問“許木深知道你懷孕嗎?”
宮澤雨搖了搖頭,他從她眼中看到了滄桑的悲涼以及憤怒的仇恨,後來,他帶著莫然到了很偏遠的地區生活,一晃就是二十多年,莫然長大了,他一直在一家小診所當醫生,從小到大,雖然家境不富裕,但莫然一直很開心。
直到最近,一個女人的出現,吳勇認得,她就是宮澤家做了淩少寒王後的女子“宮澤玲”。
不知道她跟莫然說了什麼,見過她後,莫然心性大變,一直要找禦修澤和蘇如漫複仇。
其實蘇如漫和許木深的事情,吳勇多少知道一點,搖了搖頭,這一切真的是一場孽緣。
莫然看著他的背影,深邃的瞳眸中隱忍著一抹痛楚,吳叔叔,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對他最好的人,他沒見過自己的父親,母親,是把吳叔叔當成親身父親一樣對待的,從今以後,這個對他最好的人要離他而去了,他什麼都沒有了。
蘇如漫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醒的時候,那種消毒水的味道更加刺激著她的神經,依舊猩紅的眼眸中水汽不斷地聚集著,成了一行行的淚水從眼角流了下來。
昨晚發生過的事情,就像是電影交卷一般,在她腦海中一一回放著,禦修澤的每一個表情,他心裏的痛,她都感同身受,真沒想到她跟禦修澤的命運竟如此悲慘。
“恨我嗎?”門被打開的聲音傳進耳朵裏,接著就是一陣腳步聲,即使蘇如漫不去看來人是誰,她也知道,她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頭頂的一片白,吊水,塑料管,靜靜地流著淚。
莫然看了看她,蒼白的臉頰,增添了幾分傾城傾國的悲涼,她一直在流淚,仿佛要把畢生的淚都流盡一般,他的心中一動,說不出的酸澀,他第一次懷疑,這是他想要的麼?是他父親想要的麼?
“告訴我,你跟我父親之間的事情?”至少從蘇如漫昨晚的話中,與宮澤玲跟他所說的是有出入的,他想要知道答案,卻又害怕知道。
蘇如漫卻什麼都不願意說了,吳勇都告訴她了,莫然,他是木深的孩子,她那麼那麼愛許木深,對莫然,她恨不起來,卻也無法原諒。
莫然歎了口氣,卻也不再逼迫她。
掛完了吊水,小護士說蘇如漫可以出院了,可是蘇如漫才從床上下來,雙腿一軟便跌倒在了地上,莫然伸手要將她扶起來,卻被她使勁甩開手,她在地上爬著,用盡所有的力氣自己爬著。
“好了,起來”莫然強行地將蘇如漫拉起來,卻被她再一次推開,她看著他,眼眸中一片漠然,突然,她笑了笑,諷刺地看著莫然。
“你知不知道,木深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男人,而你,長了一張跟他一模一樣的臉,真讓我惡心,你不配”是的,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許木深,其他人都不配。
她不再看他,就好像他是一個髒東西一般。
莫然笑了笑,嘴角有一抹苦澀,每個人都這麼說,吳勇是,宗政卿是,蘇如漫是,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見見,他的父親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不過,這一切都已經不重要的,這條路,一但走了,就隻能走下去。
兩天後,穆家,“媽咪,我要媽咪”禦穆毅的聲音裏帶著哭腔,禦修澤病倒了,穆景桓和柳佩蓉趕了回來,可是蘇如漫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