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少寒將電話放到蘇如漫耳邊,蘇如漫能感受到自己聲音都是顫抖著的,她知道,禦修澤就在話筒那邊,她心心念念的人就在那邊。
“阿澤”好半天,她隻來得及喊出這個名字,然後所有的話都像堵在了嗓子裏一般,說不出來,咽不下,鼻尖,眼角都泛著酸意,她想他了,好想好想,有好多話要跟他說,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阿漫,我想你,等我”
電話那邊,禦修澤隻說了七個字,在蘇如漫的腦海裏回想了好久好久,直到醫生過來給她注射了什麼藥物,腦袋裏才昏昏沉沉一片。
她完全昏睡了過去,在那句“阿漫,我想你,等我”中沉醉著。
蘇如漫也不會知道,在禦修澤聽到她聲音的那一秒,心髒幾乎要痛到痙攣,停止跳動,那麼久了,他找了她那麼久,他快要瘋掉了,蘇如漫也不知道禦修澤瘋狂地按著這個手機訊號的位置在找尋她,而這一切,淩少寒早預料到了。
“阿澤”蘇如漫猛然坐了起來,身後潮濕一片,掀開被子,她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恢複了行動自由,心中像是有什麼指引著一般,她瘋狂地往門外跑。
客廳裏,禦修澤和淩少寒對立而坐著,無聲的沉默中透著一股子詭異,兩人更像是在進行著一場博弈。
禦修澤的眸子深沉冰冷,盡管他很想見到阿漫,但他知道,他必須克製,淩少寒平淡如水,他承受著禦修澤隱藏在外表下的強勢氣息,他想過禦修澤會很快找到這裏,隻是沒預料到會這麼快,兩人誰都沒有開口,空氣中卻彌漫著一種硝煙的味道。
“阿澤”看到禦修澤,蘇如漫飛快地奔向他身邊,幾乎是整個人趴在地上的,她緊緊地環抱著禦修澤的腰身,這樣的感覺,太久違了,這樣的感覺讓她太安心了。
禦修澤心頭微動,“阿漫”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似乎有些不真實感,手掌顫顫巍巍地撫上蘇如漫的發頂,手心裏的柔軟讓他的心也在頃刻間柔軟著。
蘇如漫將自己的臉頰完全地埋入禦修澤的懷裏,用盡全力地嗅著屬於他身上的味道。
“阿澤,我想你,我想你”想到快要發瘋,聲音中帶著無盡的思念,哽咽,淚水沾濕了禦修澤的衣服,蘇如漫她不想哭的,可在他麵前,就是那麼不爭氣的。
禦修澤薄唇微揚,“我也想你”輕輕地撫著蘇如漫的發絲,他們太久沒見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淩少寒已經離開,不知道什麼時候空間裏才剩下他們兩個人,蘇如漫一直維持著剛才的姿勢膩在禦修澤身上。
“阿漫,起來,地上涼”禦修澤想要去攙扶蘇如漫坐起來,卻被她拒絕,拚命地搖了搖頭,“不嘛,我想要在你身邊,抱著你”她像是耍小孩子脾氣一般。
禦修澤無奈地笑了笑,她坐起來一樣可以抱著自己的呀,“阿漫,我們那麼久沒見,難道你都不想看看我麼?嗯?”他轉移了一個話題。
溫柔的話語自頭頂傳來,蘇如漫這才緩緩地抬頭,顧不上滿臉的淚痕,顧不上此刻的自己是不是如同小花貓一般,她真的好想好想仔仔細細地看看他,禦修澤順勢將她拉了起來,重新攬在懷裏,任由蘇如漫看著他。
“阿澤,你瘦了”素手撫著禦修澤的臉頰,本來就是那麼棱角分明略微瘦削的臉,此刻更加瘦削了,他是自己刻入骨子裏的人,即使那麼微小的一點改變她都能感受到。
禦修澤伸手握著蘇如漫的手,讓她貼在自己的臉頰上,“因為想你了,自從你走後,我便得了一種名叫相思的病”他十分委屈地說著。
“對不起,對不起”若是當時自己能跟他商量一下再去見淩少寒,事情就不會是這個樣子的。
搖了搖頭,禦修澤沒有一點要責怪蘇如漫的意思,愛她都來不及,又怎麼會責怪她呢。
淩少寒到了外麵,一眼便看到不遠處熟悉的身影,腳步一頓,心中有種從未有過的怯懦感,或許是因為對她的歉疚,或許是因為什麼他也說不上來,這種感覺一度讓他想要逃避。
淩少寒還沒做好決定,禦夢顏已經轉過身來,兩人的視線就那麼碰撞在一處,一瞬間,酸澀的感覺蔓延至全身,禦夢顏忍著那些隨時會從眼中滾落出來的液體。
沒想到再見他,會是這樣的場景,看到他,總會讓她想起自己以前的年少無知,總會想起那個與他們都無緣的孩子,以前見到他,總是快樂著,現在見到他,總是痛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