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是病死的,他死得很安詳,沒有受到什麼痛苦,但是卻在我的心裏留下了永遠的痛,直到十幾年後回想起來,我的心依舊會隱隱作痛,我離開他的屋子時,他那一抹詭異的微笑,成了我心中揮之不去的傷痕。
那一日的爭吵還在耳際徘徊,真沒有想到下午的那一次會麵,居然和成為我們之間的最後一麵,原先熟悉的那一個堅強的男人,居然和我陰陽兩隔。
叔叔的死對於爺爺打擊很大,讓我覺得他瞬間蒼老了十幾歲,他躲藏在房間裏,幾天沒有吃一點東西,沒有喝一點水,也沒有見任何人。
見到爺爺迅速蒼老的身體和麵龐,我的心裏也是非常難受。
這天下午,我捧著食物和水去了爺爺的房間。
爺爺的房間裏的陳設沒有叔叔那麼整齊,有的隻是厚重的曆史感和無盡的滄桑。
牆上,懸掛的不是鋒利的刀劍,不是善良的盔甲,不是記載著曆史的古老的東西,有的隻是整潔的床鋪和一張張蒼勁有力的書法,卻帶著無比沉重的滄桑,似乎在低訴著故去的風塵。
爺爺呆呆的坐在書桌後麵,看著那個記載著家族人員的玉牌。
這塊玉牌隻有手掌般大小,但是卻有著十分重要的意義。
這塊玉牌象征著我們楚家人的生命,隻要人還活著,玉牌就不會碎裂,人為都沒有辦法使他毀滅。
但是隻要這塊玉牌的主人一死,玉牌將會自主的碎裂。
那塊玉牌上寫著楚鵬揚三個血紅的字體,現在已經四分五裂。
爺爺沒有想到這塊玉牌會碎裂,這麼大的事情現在降臨到自己的頭上,自己的兒子現在全部死亡。
爺爺看見我進來,沒有說什麼,隻是看著那塊玉牌,眼淚流了出來:你說,他為什麼會死?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人的生命由不得自己,生死的界限人類自己沒有什麼可能改變。
爺爺淚眼婆娑的說道:鵬揚這個孩子,生性堅強,我從來沒有見過他落霞一滴淚。
雙腿的殘疾折磨了他十幾年,現在也算是解脫了,我們應該為他高興才是。
雖然是說為他高興,但是爺爺那雙渾濁的雙眼卻依舊止不住淚水。
我說道:眼不見為淨,現在的帝國已經有這麼多的煩心事,叔叔雖然不關心,但是依舊可以聽人們訴說,還是會憂愁的,反倒不如現在清淨。
爺爺看著我:你說的對,鵬揚的死,或許真的是一種解脫。
我看著爺爺:叔叔將重擔交到了我們的手裏,我們應該努力完成他的遺誌,為了他的夢想而努力奮鬥。
爺爺看著我,眼中已放出精光,語氣肯定的說道:他沒有做完的夢,我們來替他完成!
離開的時候,我的心似乎更加沉重。
我對這個叔叔一開始沒有什麼好感,他盛氣淩人,話語尖酸刻薄,但是作為一名軍人,他是一個優秀的將領,一個近乎完美的統帥,一個盡職的軍官,單單這一點,就值得我尊敬,還有就是他為這個家,已經付出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