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敖烈含笑,“殺出去,乘霜還在外麵等你。”
燭照問:“還站得起來嗎?”
敖烈喚回白龍劍,白龍劍鏘地,撐起自己的身體。
“穩的很呢。”
燭照嗤笑一聲,“你扶好景禹。”
敖烈猶豫一下,“還是你扶著吧。”
燭照頓了頓,還是將景禹扶到敖烈肩上,“哢嚓”一聲,他撕下自己的衣角邊,撕開了這件“奶娘做的衣裳”。
他麵容堅毅,幾下動作便將景禹綁到了敖烈背上。
“我知道你想幹什麼,”燭照冷聲道,“騙不了我。”
敖烈無奈的歎了口氣,他想用自己僅存之力攔住烏三金,送燭照他們走,隻可惜同患難太多次,燭照對自己早有了防備。
“那你打算怎麼辦?”
敖烈掃了一眼眼前屏障外擠滿的妖怪,遮天蔽日,入目皆是猩紅幽綠的獸眼,這還隻是表麵一層,難以想象隱藏在黑夜裏的還有多少雙眼睛。
燭照眯了眯眼睛,“送死的活兒,也該由我來了。”
敖烈暗叫不好,便看見燭照一躍而起,衝破了層層妖怪,像平靜幽深的海裏一隻鯉魚一躍而出,青衣飄逸,淩空而立。
烏三金狹長的鳳眸也動了動,懶懶的抬起頭,望著空中站得筆直、若一青鬆的燭照。
“怎麼?縮頭烏龜終於出來了?”
他含著促狹的笑聲在夜裏飄揚開,燭照臉色一沉,垂下腦袋,劍指烏三金。
“烏三金,你方才說,若我跟你走,你便放了敖烈與景禹,可還作數?”
烏三金拍了拍手,身後有鼠族侍女悄然送上一杯熱茶,他接過茶,輕輕抿了一口。
待把燭照晾的差不多了,才輕哼一聲。
“不作數了。”
燭照聞言,驟然一怒,“你說話不算話!”
烏三金笑意凜然,“蛟三太子,你要知道,有絕對強權的人才有話語權。”
燭照知道他說的沒錯,可這接二連三的戲弄感,讓他控製不住自己的怒火。
“今日,你們便一起留下吧。”
烏三金輕飄飄的話落。
話剛落地之時,隱匿在不遠處的那個熟悉的人的呼吸,亂了。
烏三金胸口一痛,捏緊了拳頭。
他以拳化掌,猛然一揮,萬獸皆長嘯起來,震得天地顫動。
會飛的家禽飛獸們,頓時尖叫一聲,向著燭照的方向俯衝而去!
地上的走獸們也不閑著,拚命的衝擊著那燭照用精血鑄造出的防護罩。
敖烈在裏麵,很想也跟隨著燭照一起去,可是他的情況確實不容樂觀,雖無外傷,可極力的疲憊,讓他昏昏欲睡,幾乎忍不住倒在地上,再也沒力氣跟著燭照躍上空中。
他隻能昂著頭,在走獸的擊打衝擊下,豎起耳朵去聽烏三金與燭照的對話。
燭照在空中畢竟不如這些天生插著翅膀的走獸靈活,隻得勉力應對,自身難保下,也無暇去顧及敖烈那邊,隻能期望自己的保護罩可以多撐一會。
烏三金手中的茶逐漸涼了,不再氤氳出嫋嫋的茶霧。
他像是失去了耐心,隨手將茶丟入鼠族侍女懷中,鼠族侍女猛不丁被冷水一激,驚得齜牙咧嘴,露出一副猥瑣鼠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