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
烏三金森森笑了兩聲。
他不再說話,隻是深深的看著乘霜,似乎要把她的容貌銘記在心。
乘霜被他看的有些發毛,順手將景禹丟進他懷裏。
“帶著你的陣眼,滾回去。”
烏三金低頭看了一眼懷裏燒得滾燙的景禹。
“你裝作情深義重的模樣,可真迷惑人。”
他輕笑一聲,將景禹隨手一丟,背上有一根黑羽憑空飛起,將景禹接住,緩緩落到地上那最大的象背上。
“你什麼意思?”
“據我所知,這個景禹,跟你關係還不錯?”
“你能這麼輕描淡寫的拿他換燭照和敖烈那兩個小子,可見,我的情報有誤。”
他說的沒錯,她確實是這般冷血之人,若非要在親近關係中權衡,她定然會傾向一方,決絕的舍棄一方,而不是舉棋不定。
這就是她的本性。
若無這份魄力,憑她這個弱女子,這麼多年又如何穩坐得萬妖城主與除妖盟大當家的這兩把交椅?
無人能威脅她。
同時,這份驕傲,也無人能懂。
乘霜眯了眯眼,“我也能拿你的命換燭照和敖烈的平安,你信不信?”
心口一痛,烏三金仍笑容開懷。
“我很想試試。”
“錚——”
黑色的發絲被劍風吹起,瞬間齊齊的在耳根被劍風斬斷。
鋒利之極的寶劍停在了烏三金頸間,再進一步,便要血流當場。
“你不怕?”
紅衣少女紅唇微動。
“我等你這麼做,很多年了。”
烏三金粲然一笑,閉上眼睛,昂起頭,露出修長的脖頸。
“來吧,結束我這段扭曲的感情。”
“殺了我,燭照和敖烈從此再不用冒險。”
“就這麼,一刀兩斷。”
看見烏三金這模樣,乘霜的手反而止不住顫抖起來。
“你總這麼逼我——”
狠狠閉上眼,乘霜反手抽後寶劍,一擰手腕,將寶劍送入烏三金心口。
寶劍前後貫穿了他的胸口,血流汩汩不止。
“也總以為我下不了手。”
烏三金心痛,心更痛。
他嘶嘶的喘著粗氣,呲了呲牙,煞白的牙齒上沾滿了鮮血,是他咬破了嘴唇。
“你也再也不是我的鴉祈了。“
艱難的說完,烏三金再也支撐不住,猛然仰翻了身,從高空直直的墜落下去。
乘霜心頭劇顫,還是止不住自己內心深處的畏懼,厲喝一聲,”烏三金,給我張開翅膀!“
烏三金昂著頭,畫麵似乎靜止了,他就這麼看著歇斯底裏的乘霜,為他歇斯底裏的這個人,深深的閉上了眼睛。
失重感讓人惶恐,更讓人惶恐的是,自己深愛多年的人,為了另一個人,決絕的刺穿自己的心髒。
千鈞一發之刻,乘霜纖纖手指一揮,離烏三金最近的一隻雕忽然動了。
這雕恍若附著了神靈,直奔烏三金墜.落之處而去,低低的擦過烏三金身下,完美的接住了他,救了他一命。
乘霜鋒利如刀尖銳似冰的眼,狠狠的剮了烏三金一眼。
她將萬物重回自然,待馬蹄落地、枯葉飄零,將自己冷冷的聲音送入烏三金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