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驚奇完,床上的人已經閉著眼,以一種撕心裂肺的語調說:“二弟,為什麼,為什麼你也要喜歡她……”
惠文觴更驚了,他,他這是說夢話?可是,聽他自己說的,他是獨子啊,哪來的什麼二弟?
床上的人還在說:“二弟,你不要和我搶她好不好?我把世子之位給你,我把西岐也給你,我隻要小婕!我會帶著她遠離西岐!永遠消失在你麵前!”
小婕?姬瀾淵做夢還夢到小婕?應該不是吧,或許是小姐,也有可能是小潔什麼的。隻是,世子?西岐?又是什麼意思?
腦海裏突然閃過姬瀾淵說著自己長期被一個夢境困擾,莫非這就是?!
他還說,他通過夢境知道小婕也被夢境困住了……
惠文觴突然一身冷汗,有這麼荒唐麼?姬瀾淵和小婕在夢裏……相戀……
床上的人不知道又夢見了什麼,忽然一個顫栗醒了過來。
姬瀾淵隻覺得自己的胸口還悶疼得厲害,眼角還有些濕潤,鼻腔裏那種哭泣過的酸澀感也很明顯。
抬起一隻手,壓在眼睛上,忍不住長長一聲歎息,這夢境什麼時候是個頭?
“醒了?”耳邊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
姬瀾淵扭頭就看見惠文觴站在床邊,以一種難以言喻的眼光看著自己。
姬瀾淵一愣,惠文觴怎麼會在自己房裏?驚訝之下坐起身,發現房裏是陌生的布置,根本不是自己的臥室。
這才想起早上的那一檔事,自己這是在惠文觴的辦公室裏睡了一大覺啊。
“不好意思,我睡糊塗了。”姬瀾淵尷尬笑笑,起身穿衣。
惠文觴咽下滿肚子的疑問,轉身走了出去,姬瀾淵渾身上下隻穿了條短褲,雖然同是男人,也不好意思杵著看人家穿衣。
惠文觴在外麵沒等多久,姬瀾淵神清氣爽地出來了。
“好像午飯時間到了。”說了這句又笑,“我還真成飯桶了,早上吃了就睡覺,起來又是吃飯,這日子,豬一樣的。幸福啊,現在那個什麼台的記著要是過來問我幸福嗎?我就回答他,如果能每天讓我過這樣的日子,我就幸福……”邊說邊笑。
惠文觴卻沒什麼反應,他不提吃飯不算,反而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擺出一副要和姬瀾淵長談的架勢。
姬瀾淵整了下西服外套,笑道:“你這是怎麼了?”
惠文觴看著他,說:“我聽到你說夢話了?”
姬瀾淵臉色一變,接著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人誰不做夢呢?”
“別人做夢不稀奇,”惠文觴架起一條腿,“瀾淵做夢就有文章了。我記得你說過,你的夢境就是你自己的病症。”
姬瀾淵收起臉上的笑容。
惠文觴又說:“我記得你還說過,你的夢境告訴你,小婕的身體根本就沒生理上的疾病,也不是我的那些對手使的手段。”
姬瀾淵沉默了。
“瀾淵,如果你當我是朋友,就把你所知道的告訴我。”
姬瀾淵沉聲說:“文觴,你能體會一個人被別人當成精神病的那種感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