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凰帶著小鳳走了,甚至沒來得及參加帝俊和四禦為步瀾妜和君公子舉行的婚禮。
東華說,帝君殿很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而婚禮,帝君殿甚至不曾舉辦過。
五個不知道活了多少年歲的男人,根本不知道婚禮該怎麼舉辦。東華想了個偷懶的辦法,喊來帝君殿的司役,下令不管用什麼辦法,必須在吉日當天讓大家見到一場像樣的婚禮。
司役壓力很大,可又不敢跟東華當麵說,想來想去,覺得既然是帝俊帝君攬下的這事,如今自己有了困難,帝俊帝君總不能袖手旁觀吧。
司役去找帝俊,帝俊也為了難,雖然他表麵上有兩個妻子,不過說實話,他根本就沒有自己成親的印象,甚至可以說,他根本就沒有自己單身時的記憶。
司役表示很驚訝,錯愕的表情,眼珠子幾乎要掉下,嘴巴忘了合上。
帝俊笑了笑說:“你去找下歐陽姑娘,她從凡間來,想必是知道凡人娶親是什麼樣的情況。”
司役一想,也是,給他們舉辦個凡間規格的婚禮已經很不錯了,仙界的,不說很久沒人舉辦過,沒有模版可以參考,即便有,以步瀾妜和君公子的身份,也搞不了那麼大的場麵。
於是司役就去找歐陽,而歐陽正因為小鳳和小凰的離去心頭鬱鬱不樂。日夜相伴的人,突然就剩了自己一個,那種孤獨和寂寞是一直孤獨和寂寞著的人的雙倍還不止。
歐陽常常忘了小鳳和小凰已經離去,還是習慣性的說一些話想和他們交換意見,良久身後並沒有響起小鳳含笑的聲音或者小凰清冷的音色,才突然想起他們已經走了。
這一走,還能相見與否是個未知數,兩隻鳳凰本就是強行闖入這時空的,小鳳傷好後,是不是還有這樣的契機讓他們能再次闖進來,歐陽根本不敢奢望,畢竟從概率上來說,太低了。
司役已經在歐陽身後站了很久,見客人一副陷入沉思的樣子,生怕她正在頓悟什麼,連口大氣都不敢喘,否則,若是擾了她修行,那可就太對不起人家了。
歐陽在這帝君殿裏的身份很奇怪,不同步瀾妜和君公子完全是客人的身份,她的身份似客非客,但若說她是主人,那又是在違背事實。
司役這些人都是年久成精的,從上頭五位主子的態度早瞧出了其中的不尋常。帝俊帝君一看到她,就會忍不住唇角含笑,臉上的笑容溫柔得都能滴出水來;自己的主子東華帝君,雖然沒有帝俊帝君這般表現明顯,但是此人鬱鬱不樂的神情落入主子眼中時,主子會不由自由地鎖起不知道多少年來未曾皺過的眉宇;紫薇帝君更直接,常常直接跑過來拉了她胡侃亂扯,用意嘛,很明顯是想舒展她鬱結的心情;長生和勾陳兩位一般都是同進同出,隻不過在見到此人的身影時,兩人先是相視一眼,然後勾陳便會用他那沉靜的聲音訴說些他在忘川之境的所見所聞,其中摻了很多他個人的領悟,往往此時,長生便默默站在她身後,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