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程思傑,真不愧許多老客在背後稱之為“忘憂草”,就這麼會胡扯瞎扯,居然令自猜到惠文觴約見的目的後,一直繃著神經的姬瀾淵放鬆了。
程思傑和歐陽婕妤是高中同學,論年齡也不過隻比歐陽大一歲,今年才得二十三,和二十八的姬瀾淵及三十五歲的惠文觴簡直可以說是隔代人,隻是他命運多舛,高中才剛畢業,程父一場大病去世,家裏的主要勞力沒了,程思傑的學費生活費也就沒了來源,含淚撕了那一紙大學錄取通知書,簡單收拾了些行李,就在這個城市裏開始闖蕩了。
要說慘,程思傑還真不算怎麼慘,除了剛過來的那段時間有些三餐不繼,不多久就遇上了這間酒吧的老板,好日子也就開始了。他和老板的相遇真的很具戲劇性。
HappyPub的老板是一個行為藝術家,崇尚的是不為世俗禮法所拘的自由自在,那天,也不知怎麼腦袋又開始抽了,穿了件乞丐裝就衝進楊彥生衍生集團旗下的一家西餐館。別看楊彥生黑道出身,本身可能根本不懂得何謂西方社交禮儀,可他這間西餐館還真開得有模有樣,紳士淑女們,著裝不整齊是別想進來的。習慣了紳士淑女們翩翩風姿的迎賓,自然不會讓這麼一個邋遢的乞丐進來。
可這乞丐又不是真的乞丐,說起來,人家英倫留學回來,比衍生集團的大老板楊彥生還懂得何謂進餐禮儀,可現在,人家不是在做一件名為“行為藝術”的事嗎,何謂行為藝術,就是做些挑戰大眾神經,引起大眾關注,甚或引起大眾思考的舉動。老板自認為自己的行為很有意義,西餐館門口的迎賓才不管你意義不意義,著裝不整潔,對不起,拒入!
於是乎,雙方糾纏起來了,又因為楊彥生黑道出身,他名下的場子裏一般都有些小弟坐鎮。坐鎮的太歲,正嫌安穩日子過久了無趣——楊彥生,本地一號黑道人物,他的場子,尋常人敢鬧嗎——渾身的骨頭都叫囂著要鬆鬆,這邋遢的乞丐,送上門的現成人肉沙袋,太歲怎會輕易放走?
於是乎,一頓拳腳開始了。
老板留學西洋,卻也學了一點東洋的柔道和跆拳道,不過,都隻是皮毛,於是乎,戰況一邊倒,老板隻有挨打的份,沒有還手的能力了!
老板要是這麼被打廢了,打殘了,自然也就沒有下文了。可人生他就是這麼回事,他人的淒慘,或許就是另一個淒慘娃淒慘命運的轉折點!
這個突然被扭轉淒慘命運的淒慘娃就是提著紅白藍三色編織袋淒淒然不知今晚露宿何處的程思傑。
程思傑,瞧他老爸給他取的名多好,多具古代俠士俠氣的意味!
於是,具有古代俠士俠氣意味名字的程思傑出手了……哦,忘了說,程爸爸生前是他們那個縣上武術協會的榮譽主席,程思傑的武藝,那是家學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