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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挑開門簾子向外一看，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嬌聲笑道：“三更的梆子敲了許久，奴家左等不回來，右等也不回來，正不知如何不好時，你這冤家可算是回來了！”
隨後又看了看跟在齊山身後的葉子媚，媚眼笑道：“怎麼，這是嫌棄奴家伺候的不好，又找了一個姐妹？”
半眼門子的都是自來熟，不自來熟根本就無法做生意。
齊山雖然看過一部分資料，這還是第一次親身經曆，被著女人親切中略帶埋怨的姿態，說得有些愣神兒。
沒想到，現在這個時候就已經有了角色扮演的遊戲。
女人往前走了兩步，小臉兒映在月光之下，皮膚顯得更加白皙。
女人穿著一件紅色的花好，胸口處繡著一朵盛開的蓮花，頭發梳著耳機，並處還貼著花黃。
手腕上還戴著兩隻玉鐲子，機上插著各種發釵，看衣服的料子和頭麵，應該是個正當紅的。
妝容顯得有些老氣，不過配上女人略顯稚氣的鴨蛋臉，反而別有一番韻味。
齊山這才看出來，原來女人的歲數並不大，似乎隻有十七八歲出頭。
不過看她熟練的姿態，這門生意顯然已經做了很久了。
“你倒是個眼睛尖的！我的妹子已經做了變裝，卻還被一眼看了出來！”
齊山從懷中掏出幾個袁大頭，直接拍在桌子上：“去，給我打一盆水，得弄點能吃的東西！”
“官人說笑了，女人怎麼能跟男人相比，無論怎麼打扮怎樣裝扮，骨架擺在那裏，氣質和走路的姿勢擺在那裏，明眼人一看就能分辨出來！”
女人說的話上前兩步，眼角瞟了一眼桌上的銀元，臉上更顯歡喜之色。
“還請官人稍待片刻！”
笑吟吟的打了個招呼，女人雙手提起裙擺，搖曳著身姿走到門旁邊，用一根竹竿將外麵的燈籠摘了下來，隨後將門關上插栓落鎖。
而後才走到院子角落，選了一個白瓷盆子在井邊打些水，直接端了過來。
就在齊山洗手的功夫，女子就從旁邊搬來一個小架子，上麵擺放著洗手的椅子，小鏡子，擦手的幹布，撣灰的雞毛撣子，擦鞋的刷子，應有盡有。
小物件雖然不怎麼起眼，卻樣樣精致可愛。
擺放在一起，反而顯得有些檔次。
女人也是個有眼力見的，見葉子媚始終不說話，跟齊山二人也沒什麼大小之分，心中知道之前的猜測有誤。
不過他也不說話，隻是輕言淺笑的伺候著齊山將外麵的衫子脫了下來。
用雞毛撣子幫著齊山在身上撣了撣灰。
隨後又走進正屋裏，又點了一盞氣死風燈。
屋子裏明顯更亮了幾分。
齊山二人挑開門簾先後走進去，女人已經搬著小桌放在了炕上。
隨後又去廚房取了一個大水壺，還端了一盤各式吃食。
或許是齊山出手闊綽，這女人竟然不知道從哪裏弄了一隻豬肘子，燉的稀爛盛在一隻大碗裏，放在了桌子中心。
“官人，您先慢慢吃著，我房裏還有二斤正宗紹興老酒，這就給您燙上去，灶上籠屜裏有窩窩頭，有大白麵饅頭，現在正在上去，等您喝的差不多的時候，我再端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