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日我趁著胤禛不在把家裏徹底打掃翻新了一遍。
我把原先的小間布置成書房,所有的擺設源自於前幾天的一場夢境。
我終於能看清夢中男子的臉。
夢中我和他坐在書房的兩側,他看書,我刺繡,時而交談幾句,我們總是心意相通,他提一句,我就能知曉他下一句想說什麼。他誇我心思通透,我讚他見解獨到。
或是他吹笛我撫琴,興致高時翩翩起舞。
有時我們對弈,有時品茗。
他凝視於我的目光,總是奪人心魄。
我款款回以深情相視。
也許是我們前生的牽絆造就了今世的緣分。
最後我把裝裱好的畫穩穩掛在牆上,剛做完這一切,胤禛便回來了。
我笑嘻嘻地把他迎進門,“先閉上眼睛。”
他垂眸笑笑,“搞什麼鬼。”話雖如此,但仍依言行事。
我拉著他的手踏進我精心布置好的書房,笑:“現在你可以把眼睛睜開了。”
就在他睜眼的那一刻,我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絢麗的光芒。
他倏然撐大雙目,似乎不可思議。
“你喜歡麼?”我急於求表揚,忙活了半日,現在還腰酸背痛呢。
胤禛輕輕擁抱我,“小穎。”
“嗯?”我臉孔在他胸前摩挲,嗅著他身上好聞的氣息。
他柔聲道:“幾乎和我府裏的書房一模一樣,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夢見的。”我笑得異常燦爛。
他刮我的鼻梁,“又胡說。”
我平時不著調慣了,難怪狼來了,獵人再也不信。我急了,“是真的,”我舉手發誓。
他捉住我的手,禁不住微微失笑。
“胤禛,興許上輩子,我真見過你。”我唏噓。
“嗯,是。”
我呢喃:“我才是你最愛的女人。”
“不是最愛,”他咧嘴微笑。
我的笑容瞬間凍結住。
“是唯一。”胤禛綻開柔軟笑意。
我在他懷裏哭到肝腸寸斷。這怕是我聽過的最動人的情話。
“你哭什麼?”胤禛無聲笑了起來。
“我是高興的。”他把那句話種在了我心裏。
他溫柔吻去我的眼淚。
我抬起淚眼朦朧的雙目,與之對視,他的那雙眼深邃的望不見底。
“胤禛,”我輕喚。
他以吻封緘。
我渾身都在漏電。
他柔軟溫熱的唇,一寸寸的向下蜿蜒,吻得極為專注,迫切而狂熱。
我渴求更多,忍不住失魂輕囈。
他卻在此刻放開我,吟了首詩調戲我:“攬風流嗅一汀香,棄逐鹿笑將春寵。不羨摩挲女兒腰,唯見一葉壓千紅。”
正所謂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我暗歎。遂不甘示弱,脫口道:“我是鋤禾你是當午。”
胤禛蹙眉,“何解?”
我怎肯說,嬉皮笑臉地想蒙混過關。
從我這裏得不到信息,他自有其他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