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運靈身軀一震,瞳孔頓時不由一縮。
華東流身上更是控製不住自身的劍意,仿佛化作了出鞘的鋒銳長劍。
公輸羽張了張嘴,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這一輩子,都站在墨北客的一方,與孔修鬥了這麼久,忽然聽到這個消息,他還是有些震驚。
震驚之後,便是如暗潮般湧上來的無奈和感慨。
周圍的其他人尚有些不解,卻見幾位諸子,望著天穹,都是出神不已。
在結合白玉京樓閣上,陸少主迎風撒酒,顯然……在這一刻,發生了足以讓天下震動的事情。
但具體是什麼事情,他們卻都不太清楚。
……
北郡。
墨北客望著東方,他的手在抖,抖動的十分劇烈。
他捂住自己的手,可是卻根本控製不住。
許久之後。
才有些悵然若失的感覺湧上心頭。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出了大帳,望著天函關外一望無際的雪原,天空下著鵝毛大雪。
一片雪落在他的掌心,融化的很快,像是一縷滴落的淚。
他厚重的眼袋,顫了顫。
許久之後,化作了一聲長歎。
一生敵,亦是一生友。
“老東西,一路走好。”
……
帝京。
書閣。
悠悠檀香升騰。
孔南飛一身儒衫,佇立在窗前,他望著那在積雪堆壓下的芭蕉葉,目光微微有些恍惚。
他的心,隱隱有不安感。
忽然。
聽得“哢擦”一聲。
芭蕉葉終於被積雪壓斷,砸落在了書閣後院的地上。
孔南飛望著這折斷的芭蕉,逐漸變得沉默。
心中有種莫名的沉重感。
……
白玉京樓閣上。
陸番的發鬢迎著風飛揚。
他沒有關注東陽郡的戰鬥,畢竟,他做不到無時無刻都關注著天下的事情。
不過,此時此刻,眼眸中線條跳動,他的眼眸中回放著東陽郡外發生的一場戰鬥。
夫子以凡人之軀,燃燒意誌和浩然正氣,居然將一位巔峰築基級別的強者,轟的七竅流血,重傷而逃。
“無一絲靈氣,竟單純的以意誌引起天地本源的反應,在那一刻……夫子燃燒浩然正氣,幾乎超越了體藏。”
陸番有些感慨。
唯有一氣照汗青。
看著那抱著酒葫蘆,麵朝大海而坐落的老者。
陸番在護手上叩擊的動作,頓時一止,爾後,手掌在鳳翎護手上輕輕一撥。
一聲嘹亮的鳳啼響徹,下一刻,鳳翎劍便化作了展翅飛馳的火鳳,衝入了龍門之內。
東陽郡,赤龍龍門中。
鼾睡中的赤龍陡然睜眼,赤紅火光大盛,他張嘴發出了震耳欲聾的龍吼。
卻見,龍門之內。
一頭火鳳飛揚而出,火鳳中心是一柄赤紅的劍。
可怕的氣息,從這劍上彌漫。
赤龍原本凶戾的表情一僵,立刻縮回了身軀。
望著消失的火鳳後,赤龍趕忙窩回了龍門之上。
火鳳展翅而出。
飛馳過了東陽郡的天穹,像是一道流光,劃破天空,映照光輝。
東陽郡守城上,楊木抬起頭,看著那拖曳著火芒的火鳳,驚駭中帶著茫然。
卻見那一縷火芒衝出了沙灘,衝入了無邊瀚海之上。
轟!
火鳳伴隨著嘹亮的啼叫,陡然落下。
水底之下。
包裹在泥漿中修煉恢複傷勢的魁梧人頓時大驚。
“位……位麵之主?!”
他抬起頭,卻發現的頭頂上的一片熾烈,瞬間將其給吞沒……
瀚海被焚燒出了一個凹陷的旋渦,許久之後……才緩緩的恢複過來。
而白玉京樓閣上,撥出了鳳翎劍的陸番,就仿佛做了什麼微不足道的事情似的。
他看著底下的眾人,徐徐開口。
該講的事情,差不多可以開始講了。
“天地有意誌,化本源,成屬性,修行人逆天而行,聚靈氣,修長生……”
陸番開口。
聲音不大,但是卻響徹在每個人的耳畔。
眾人身軀皆是一震,回過神來。
他們明白,陸公子要開始講道了。
“世間存在屬性,分金木水火土,對應體藏境所淬煉的五藏……”
“初入修行人,聚一縷靈氣於丹田,是為氣丹,氣丹極致聚靈氣旋渦,開始跨入體藏,挖掘人體寶藏,衍生屬性,誕生屬性靈氣。”
“而再往上,便是超越體藏的境界。”
“其實體藏境之上,與氣丹境有些類似,氣丹以氣成丹,是為虛幻,為虛丹,而體藏境之上,乃聚集人體精華與靈氣融合,化成實丹,可稱金丹境。”
陸番的話,響徹在湖心島,所有人在愣神之後皆是震駭。
而北洛湖外的修行人,則是側耳傾聽,隻能聽的個模糊。
陸長空等人聽的如夢似幻。
虛丹,實丹……
這完全刷新了他們對修行的認知。
這也是他們第一次接觸到體藏之後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