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之前陸番講道的時候,來旁聽的修行人,那一次講道,這些人也獲得了不小的幫助。
而且,北洛湖上的靈氣充裕,這些人在這兒修行也未嚐不可。
陸番掃了一眼,這些修行人倒也還真不客氣,有的人直接鋪了床鋪在湖畔,甚至連洗漱用具都準備好了,仿佛要長期在湖畔定居似的。
陸番和呂洞玄下了船隻。
不少人都看了過來,他們看到了陸番,端坐輪椅的陸番,立刻讓他們聯想到了北洛陸少主。
傳言中,唯有陸少主才是坐輪椅的。
一時間,不少心思玲瓏的修行人皆是起身,朝著陸番行禮。
“陸少主。”
“少主好啊。”
“能見少主出行,三生有幸。”
……
這些修行人行禮,各種聲音響徹不絕,讓陸番感覺有些不適應。
不過陸番還是微微頷首。
與呂洞玄一起,離開了湖畔。
到了北洛城內,就安靜的多了,千刃椅無人推動,但是卻能夠隨陸番的心意而轉動,而且如履平地,不起絲毫的波瀾。
看上去舒服極了。
呂洞玄都有些羨慕,這坐輪椅坐出這種優雅的感覺,全天下也就非公子莫屬。
“公子,我們來北洛城內做什麼?”
呂洞玄有些不解,疑惑問道。
他才不相信陸番真的隻是為了來愉快的玩耍。
那要玩耍也不該找他這糟老頭啊……
找凝昭、伊月亦或者是茗月這些大美人多好,再不濟……倪玉那丫也可以。
找他這糟老頭逛街……這沒道理啊。
“你不是會推演麼?你可以算一算?”
陸番似笑非笑。
呂洞玄趕忙擺手:“還是算了,算其他人還好,算公子……要夭壽,老頭子我還想多活一段時間,看到屬於修行人的百家爭鳴呢。”
陸番靠在輪椅上,也不再說話了,輪椅轉動在北洛城中轉悠。
聞訊趕來的羅嶽帶著龍血軍趕赴,卻是被陸番擺了擺手遣退。
終於,陸番和呂洞玄越走越偏。
來到了北洛城的西山之上。
西山是北洛城後的一片比較荒蕪的地帶,因為寒冬,落了滿地的雪,待到初春來臨,雪化了之後,就會露出西山之下的裸露的堅硬土地。
西山很貧瘠,這兒也沒有什麼人煙。
呂洞玄陪著陸番逛了很久,他一直在注意陸番的臉色,卻發現一直以來,陸番都是麵無表情。
麵無表情,那就是不滿意。
而如今,登上了西山,陸番的臉上終於是流露出了笑容。
呂洞玄鬆了一口氣,看來,陸番很滿意西山。
但呂洞玄的疑惑又來了,這貧瘠的西山……有什麼好的?
能夠引起公子的興趣?
“老呂,你觀此地任何?”
陸番笑道。
呂洞玄掃了一眼,掐指一算,眼皮頓時一跳。
因為,他感覺,此地仿佛籠罩在一片朦朧中,讓他推演算不出任何。
陸番卻是不做言語。
抬起手,呂洞玄的眼眸驟然一縮。
因為,陸番的手掌心中,不知道何時,浮現出了一座白玉玲瓏小塔。
小塔在陸番的掌心中漂浮,散發著白色光輝。
“公子……這是……”呂洞玄張了張嘴。
陸番卻是沒回答他。
隻是輕輕一拋,白玉小塔頓時旋轉著飛馳而出。
轟隆隆!
仿佛天公打雷似的,白玉小塔旋轉著不斷的變大,越變越大,一瞬間宛若遮蔽了天日。
黑壓壓的飄著白雪的雲層,都被小塔給撕裂似的。
塔頂甚至漫入了雲層深處!
咚!
伴隨壓抑的呼嘯。
白玉小塔要落下。
而陸番則是心神一動,裹挾著呂洞玄瞬間消失在了西山上。
白玉小塔狠狠的砸在了西山之巔,整座西山仿佛一頭沉睡中的雄獅,陡然蘇醒,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怒吼。
整個北洛城的人都驚呆了。
不管是平民,以或者是修行人,皆是抬起頭,看向了西山方向。
卻見,西山之頂,浮現出了一座白玉高塔,高聳入雲端,有濃雲在白玉塔的半身迷蒙漂浮著。
“那是什麼?!”
“好……好高的一座塔!”
“好可怕的塔,我隻是看著,就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
北洛城內,徹底沸騰,憑空浮現一座塔,這宛若仙跡般的畫麵,讓北洛城人為之震撼。
湖心島上。
聶長卿和凝昭紛紛睜開了眼。
景越停止了練劍,倪玉鍋內“嘭”的一聲,散發出黑煙,“淬體丹”再度煉製失敗。
不過,眾人都是有些驚詫的看向西方,那兒……有一座高聳的白玉塔巍峨佇立。
幾人對視了一眼,聯想到剛剛陸番和呂洞玄離開了湖心島,呼吸皆是一滯。
爾後,湖心島中的眾人,紛紛踏水而行離開。
北洛湖畔,眾多修行人都驚駭了。
然而,更讓他們驚駭的是,踏浪而來的白玉京門徒們。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白玉京門徒齊出。
卻見這些白玉京門徒離開了湖心島,直往西山而去,那兒的白玉巨塔,吸引了眾人。
而西山下。
呂洞玄呆若木雞。
因為他親眼所見,這座高到看不清高度的白玉塔之前隻不過是陸番手掌心中的一座玲瓏小塔。
公子這手段……
宛若仙人!
……
帝京。
禦花園。
黑龍張著嘴,停滯不動,它盯著江漓頭頂上的那一抹黃色,那一隻毛茸茸的瞪著它的小雞崽。
江漓則是一愣,這似曾相識的一幕,讓他想起了白青鳥。
雞崽在此,那白青鳥想來也應該就在附近!
江漓倒是沒有感到太奇怪,以白青鳥的脾氣,得知他下了大獄,沒有親自去劫獄,應該都已經算是很收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