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士，看你一身的裝束，是軍人麼？”柳蕊隨口問。心想四下沒有旁人，與麵前的陌生男子多說兩句話也沒有什麼不妥。
“是。”鍾阿牛飛快地點頭，第一次和美麗的大家閨秀談話，心裏一陣慌亂。說實話，上戰場殺敵他倒不會驚慌，反倒對眼下的情境有些心跳過速。雙目不禁埋下去，不敢與柳蕊忽閃忽閃的眼睛對視。
“嗬嗬嗬……”柳蕊發覺鍾阿牛的扭捏不安，於是又掩嘴一陣輕笑，這個男人真像個長不大的男孩子，怎麼這麼容易就臉紅緊張呢，難道自己還不夠輕柔麼？於是一手撐在車窗上托著下巴，微笑地看著鍾阿牛。
“你叫什麼名字？”語氣中有些許的揶揄，柳蕊不假思索隨口問道，或許在她心中並不真正關心眼前人的名字，之所以這樣問隻是覺得有趣罷了，再者也是沒話找話說。
“我……我？鍾阿牛。”鍾阿牛有些驚訝地望了柳蕊一眼，這意味著兩人從此便可以成為相識了麼？於是飛快地答道，微含著喜悅。
“什麼？”柳蕊望著鍾阿牛眨眨眼睛，語速有些快，她沒有聽清楚，似乎好像有個“牛”在其中。
“在下叫鍾阿牛。”這次一字一頓地說，怕佳人聽不清，更怕她記不住。
“啊？”柳蕊驚訝地望著鍾阿牛，接著與坐在身旁的阿蓮對視一眼，臉微微一紅低下頭，努力地掩蓋住難忍的笑容，而一旁的阿蓮已然不顧形象地哈哈大笑起來。鍾阿牛不明所以地坐在馬上，被阿蓮的笑聲搞懵了。
“哈哈，好大一頭牛！”阿蓮邊笑邊指著鍾阿牛說道。
“阿蓮！不得無禮！”柳蕊佯怒瞪了阿蓮一眼，於是阿蓮趕忙收住笑，但還是喜笑顏開的樣子。
“我這丫頭被我慣得不成樣子了。請鍾壯士多多包涵。”柳蕊微微笑道。這人居然以牛為名，如此粗陋不堪，其實也怪不得阿蓮的嘲笑。
“哦，阿蓮姑娘沒說錯，我妹妹常說我是一頭不開竅的大牛。”鍾阿牛並不覺得有何不妥，反倒為自己的綽號感到很欣然，笑著說道。
“哦，鍾壯士還有個妹妹呢？”柳蕊眼睛一亮，爹爹膝下無子，隻有她這一個掌上明珠，從小孤單長大，所以一直很羨慕有兄弟姐妹的人，但是倘若姑娘家家生在這樣一個貧寒微賤的環境，想必和自己是無法同日而語的。
“是啊，我那個妹妹真是和我不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她的仆役呢。”鍾阿牛嗬嗬笑道，在旁人看來，阿婉真是一副大家閨秀的容貌和氣質，生在鍾家真是投錯了胎。也怪了，祖祖輩輩混跡於市井之中的鍾家竟會出落個阿婉這樣一個才貌雙全的絕代佳人。
“哦？有什麼不同麼？”柳蕊好奇地眨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