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端坐在軒窗之下,將橫笛輕輕放置唇下,先是低低的幾個顫音,曲子緩緩流淌開來,緊接著一陣疊音,曲子進入主題,輕柔的展開,仿佛是邊關明月初上,意境清幽,吹者投入,聽者陶醉。
接著節拍從舒緩漸漸變得緊張,第二遍主題重複在第一遍的基礎上加快了節奏,增添了更多的顫音和滑音,趙宇昊的情緒隨之也緊張起來,全神貫注地傾聽著每一個音符。
第三遍主題重複氣勢磅礴,仿佛長江之水浩浩湯湯,又仿佛巍巍青山屹立江頭。讓人有茅塞頓開之感,趙宇昊內心的緊張被高昂的情緒所取代,嘴角微微展現一絲微笑,輕輕吐了口氣。
最後一遍主題重複再次變得輕柔舒緩,仿佛水滴於簷下,又仿佛寒梅吐蕊靜靜開放,清幽空靈的笛音仿佛天籟,讓人神情舒緩放鬆,身心愉悅。
笛音戛然而止,趙宇昊睜開微微閉合的雙目,意猶未盡,剛要啟口,劉長起身抱拳,“時間不早了,小弟該告辭了。”說罷,走到船頭回頭挑眉望了趙宇昊一眼,隨即縱身一躍,穩穩地站立在來時所乘的小舟上,舟上化妝成擺渡人的士兵立馬開拔搖櫓,小舟不一會便消失在蒼茫的江麵上。
劉長離去地如此迅速,趙宇昊還沒緩過神來,人便已經不見了。望著空空如也的坐席,回想剛才的飄飄仙樂,趙宇昊不禁不解地搖了搖頭。
“報!”傳來士兵的喊聲,緊接著一個士兵倉惶不堪地飛跑進來,“不好了,殿下,不好了!”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趙宇昊心頭突然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一把揪住士兵的衣服,神色不安地問。
“殿……殿下,不好了,大越、南吳、南漢的軍隊像從天上降下的天兵一樣突襲了我軍營地,我們防不勝防,死傷大半,殿下,怎麼辦啊。”士兵哆哆嗦嗦地說著。
趙宇昊驚訝地瞪起眼睛,走出船艙,隻見自方的營地一片火光衝天,英勇的越軍已經不知何時橫跨過長江,突襲了大楚的營地,大楚士兵慘死哀號的叫聲不絕於耳,雙拳緊握,手指被握得咯咯作響,“該死,中了劉長的奸計!”說罷,縱身一躍跳到岸上,拔出寶劍加入混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