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血色烏鴉從塞恩維娜城牆之外的亡者之海上飛過,或許長途飛行並不適合這種鳥類,但僅僅作為偵查,它要比蝙蝠好太多。
在平原的盡頭,即將飛出屬於塞恩維娜的領土時,屬於不眠者白色的洪流依然沒有消散的意思,而血鴉提供的信息也到此為止:
那是亡靈的弓箭手們,在血鴉出現在他們上空的時候,僅僅是隨手的拉弓,就撕裂了這隻妄想離開此處的血鴉。
這已經是這場名為不眠者的狂歡進行的第三天了,這群亡靈在他的敵人手中學會了很多:
一開始大多數人都認為這群失去記憶的亡靈構成不了威脅,但很快事實證明他們錯了,第一天他們還隻是些盲目前行的骨頭架子,到了次日,這群亡靈們就已經能將牆上守衛拋射的弓箭用來回敬給他們。
城牆之上也有了傷亡,盡管他們的準頭可能歪的離譜,但招架不住對方難以置信的數量。
麥迪樂捂住自己的左眼,一股灼燒感從那裏傳來,這是鮮血造物在掌控之外的地方死亡的後遺症——如果不能及時收回它們,那麼那抹鮮血就將會永遠回不來了。
麥迪樂在疼痛之餘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對此無能為力,而凱恩眉頭緊鎖,如果麥迪樂都無法離開那群亡靈們的封鎖的話,信鴿或是某些傳統的聯係手段已經無法使用了。
此刻的塞恩維娜就如在無盡海上行駛的一葉孤舟,看不見能夠靠岸的陸地,四周皆是平靜的死水。
唯一能與外界溝通的,那個屬於雲霄堡內中名為“全視之鏡”的煉金道具,它能與名為瓦倫西亞的城市鏈接,通過另一邊城市的中轉站,可以同晨曦任意地方進行著隔空對話,但此時無論領主手下的法師們怎麼去激活它,在鏡子中依然是一片如霧氣彌漫的朦朧。
並不是這個看上去有些年代的煉金道具發生了異常,而是單純的對方拒接了塞恩維娜對話的請求,或者是……根本無人接聽。
看上去瓦倫西亞出了什麼變故,並且遠遠比塞恩維娜更糟糕。
“或許,這座城市之內的某個人能夠幫你。”在凱恩沒有毫無辦法之時,麥迪樂突然開口,將凱恩的思緒拉了回來。
麥迪樂從自己長袍內部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張名片,上麵用著華麗的花體寫著其主人的名字,也可能說是他的職業:
“醫生”
......
凱恩並不是第一次進入酒館中的地下之城,相反,作為領主,他在這裏也有著許多朋友,至於那些家夥明不明白身前之人的身份,就不得而知了。
畢竟如果領主並不認可這個地下之城的話,衛兵們隨時就可以掀翻這裏。
外麵的戰況並沒有感染到地下之城的氛圍,或者說在裏麵生活的人恐怕連地麵上正在開戰都不知道也所不定。
凱恩將黑色兜帽的帽簷拉的很低,盡量閃避著周圍的行人,他來到了第二層醫生的小屋前,抬頭看了看上麵標著店名的木牌,在確定無誤後伸手敲了敲木門: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