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對疑似魔族的姐弟仍在表演,並未留意到遠處司朔和柳洛兒的竊竊私語。
年輕男子伸出長長的舌頭,撐在空中,扭曲成各種形狀,引來陣陣歡呼,那黑裙少女也不言語,隻是笑眯眯的在一邊看著,等觀眾情緒達到最高點時,又敲響了提在手中的鑼鼓。場麵一瞬間安靜下來,幾十雙眼睛轉向了她,期待著接下來還有什麼精彩項目。
“各位父老鄉親,接下來我將給大家帶來我們姐弟倆苦練十幾年的絕活兒,希望大家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
司朔也回到人群中,緊緊的牽著小狐狸的手,饒有趣味的看著這對姐弟的表演。
隻見黑裙少女脫掉鞋襪,一躍而起,輕飄飄落在年輕男人的頭頂,如同掌中金蓮,翩翩然展開雙臂,又似一隻淩空翱翔的黑天鵝。
雖然少女的體態很妖嬈,但她現在所展現的,遠遠達不到可以稱之為絕活的程度。望著下麵一雙雙好奇的目光,少女輕吐一聲,“升!”然後,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年輕男人的脖子像是打了激素的樹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升高著,而另一端仍連在花瓶之中,如同一隻伸長脖子的長頸鹿!
很快,年輕男人的脖子生長到三丈有餘,纖細的脖子連著一個腦袋,腦袋上還站著為少女,在清晨的威風中左搖右晃,似乎馬上就會折斷。
但是並沒有,那根脖子的堅韌程度似乎要比想象中的強的多。
站在人群最外麵的司朔看著這根又細又長看的有些惡心的脖子,心中暗想,若是自己突然出現拿劍將其斬斷,會發生什麼?
但總歸隻是想想而已,現在還不到司朔出手的時刻。
黑裙少女的表演並未在此止步,隻見她緩緩踮起腳尖,以那窄窄的腦袋頂作為舞台,翩然起舞!舞姿的動人與否司朔倒不好判斷,不過這一手確實足以讓台下觀眾爆發出一陣又一陣熱烈的歡呼以及雷鳴般的掌聲。
一支舞很快就跳完了,黑裙少女向著台下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後一躍而下,如同一片羽毛一般,輕盈落地。那根細長的脖子也隨之縮短,直至全部沒入花瓶之中。
表演結束後,照慣例是祈求賞錢的時候,隻見少女將那麵鑼鼓反過來做缽,向觀眾伸去,緊接著就是嘩啦啦丟錢的聲音——這兒的百姓生活條件相對於外界來說還要好上一些,隻不過娛樂活動太過匱乏,而這對姐弟的表演又著實精彩,讓他們情不自禁的為這次演出買單。
很快,鑼鼓背麵就堆滿了,收獲頗豐,但少女的表情似乎並不是很在意,那碼成小山的銅錢堆在她眼裏仿佛是累贅,隻是隨手倒入仍在一邊的一隻黑口袋,在倒的時候有不少銅板都落到了地上,可她並不在意,甚至撿都不撿。
“嘖嘖嘖,這偽裝的也太不像了吧,”司朔不禁感歎道,自打小狐狸說這倆人是魔族後,再看向他們的動作,處處是破綻。
少女在收拾東西,圍觀的群眾們也紛紛散去,對於他們來說看熱鬧不過就圖一樂嗬,樂嗬完還得去養家糊口。很快,原本熙熙攘攘的空地上又變的空無一人,司朔也趁此機會走上前去。
“嘿,姑娘,我看你,似乎很是麵生啊!”司朔頗為輕佻的將手搭在少女的肩膀上,用賤兮兮的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