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副女式軟鎧的蘇小小顯的英氣逼人,長劍掛在腰間,雄赳赳氣昂昂的向著東郊墓地進發,身後則是一臉尷尬的胡飛羽,最後麵遠遠跟著個垂頭喪腦賊眉鼠眼的中年人,身上被係著根草繩,另一頭牽在胡飛羽手中,正是盜墓賊二愣子。
馬上就要到了,可是距離正午還有些時候,蘇小小便放慢了腳步,胡飛羽很快就趕了過來。
“師姐啊,我跟你商量個事兒啊……”
“什麼事?”蘇小小停住腳步,兩條柳葉眉一挑,看的他心頭蕩漾。默念兩遍清心訣後胡飛羽才開口道,“師姐啊,咱們是去驅鬼的,你怎麼穿的跟要去打仗似的,是不是有點不太妥當……”
“你說這個?”蘇小小扯了扯軟鎧,見怪不怪的說道,“這怎麼了?小師弟呀,我們這是去跟惡鬼做鬥爭,去做正義的夥伴,穿裙子什麼的,太跌氣勢了!”
“……”明明自家師姐話中邏輯漏洞百出,可胡飛羽依舊沒能繼續反駁,倒是背後的二愣子不耐煩的叫了起來,“二位神仙,您們倆去抓鬼,可這又關我什麼事啊!”
“住嘴!”兩人異口同聲的嗬斥道,蘇小小嗬斥完還覺得不解氣,上來就是一腳,將他踹倒在地,“要不是你被錢財迷住了眼睛,會惹這麼一檔子事嗎?還好我爹我娘沒受到什麼傷害,如果他們少了一根汗毛,我跟你沒完!”
惡行惡相的少女把二愣子唬住了,灰溜溜的站起來,連粘在身上的灰塵都沒來得及抖落,因為到地方了。
到了東郊墓地,視野一下子就開闊起來,因為這裏不知為何沒有一丁點兒鬼氣,再加上是個燦爛的豔陽天,周圍又沒什麼高大遮掩的樹木,導致即使荒草萋萋中立著無數墓碑,也不覺得陰森,而那塊兒曾被二愣子挖開的地段就更顯的惹眼。
“盜墓的,過來!”蘇小小接過繩子,用力一扯,二愣子翹著舌頭撲棱過來,點頭哈腰道,“神仙姐姐,有事兒嗎?”
蘇小小指著那塊兒矮下來的草皮問道,“那個盜洞,是在那兒麼?”
“是是是!”二愣子應聲答道,“兩位是需要我再把它挖開嗎?”
“等等,”蘇小小攔住挽起袖子就要動手的二愣子,“還沒到時候。”
胡飛羽低下頭,看著倒映在野草上的影子,還有那麼幾分偏差,索性就地坐下,然後招呼蘇小小道,“師姐,這裏的草好軟,你要坐下來試試嗎?”
“不了,”蘇小小站的筆直,頭也沒回的說道,“馬上就要到時候了,還偷什麼懶,你呀你,跟師兄越來越像了!”
繩子被鬆開了,可二愣子並沒有選擇逃跑,畢竟在他眼裏,凡人是怎麼都不可能鬥得過神仙的,於是便聽天由命,說不定還會有一線生機,再者他也發現了,那位打扮的英姿颯爽的女“神仙”,雖然看起來脾氣不太好,又愛嚼舌又愛踹的,但其實是個心地善良的人,反而是那位總是笑眯眯的小胖子“神仙”,一副彌勒佛模樣,可二愣子每次將視線轉向他,都會起一身冷汗。
“哎呀哎呀,真是人不可貌相。”二愣子也學著胡飛羽的樣子,找了塊兒看起來順眼的地兒,四仰八叉的躺下,因為他知道,接下來的事兒估計跟他沒多大關係。
他沒有選擇離開的另一個原因,是因為他也想見識見識,這兩位快把鼻孔翹到天上去的神仙,在見識到那本邪惡的書籍後,會有怎樣的表現——不過這並不是以為著他巴不得二位出醜,甚至遇到危險,他二愣子人雖然愣,但起碼分得清好壞,雖說做了個生兒子沒**的買賣,但在大是大非上還是分得清是非的,他有種本能,那就是今天這件事若處理不了,恐怕將會帶來一場大災難。
在二愣子胡思亂想之際,蘇小小也沒閑著,從儲物戒指裏掏出一摞又一摞明黃色符紙,都是昨天熬夜趕工的驅鬼符,胡飛羽看見自家師姐這麼勤快,也不好意思再繼續劃水,掏出一套布陣工具,在二愣子挖的盜洞邊上擺了一圈,布置下一個簡略的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