屹立於荒原的破舊老屋,牆壁是用帶有靈力的木頭組成,但也不知過了多少歲月,原本的翠青色也蛻變成黑褐,用手輕輕一抹,撫下一堆木屑。
此情此景讓司朔頗為感慨,他自詡前世也去過不少所謂的“鬼屋”,“鬼校”,但沒有哪一個能有眼前的場景更讓人看一眼就生出退卻的意思。
門開著,屋子裏黑漆漆的,或許是因為關著窗的緣故,一陣一陣傳來靈木因腐朽產生古怪味道,給人一種厚重的曆史感和未知帶來的恐懼感。
有三間屋子,最好的辦法肯定是分頭探索,可是段良和沈落霜到地方後就站的遠遠的,用態度表明自己不摻和,而白淺淺膽子又,站在她身邊,都能感受到她如一隻受驚的白兔,瑟瑟發抖,而顏淵看起來也是興趣不大的樣子,讓他搜尋,也未必放在心上。
還是得自己來啊!
司朔臉抽搐了一下,拍了拍白淺淺的肩膀,示意她去段良那邊,然後看了一眼顏淵,顏淵會意,二人一同踏入其中一間屋子。
屋子麵積並不大,和農村常見的洋樓差不多,但隻有一層。司朔對這種屋子的構築再熟悉不過,進門是堂屋,連通著廚房和雜物間,臥室在最後麵。剛一踏入,他指尖就燃起一團火苗,將周圍一切照亮。
堂屋除了一張因腐爛而倒塌的飯桌外,就什麼也沒有了——不,準確來,還有灰塵。隨隨便便踏出一步,揚起的灰塵讓司朔和顏淵不得不皺著眉頭發動辟塵法術,將一切煙塵隔絕在周身三寸外的地方。
看了一圈,司朔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這裏就和那些閑置久了的老房屋一樣,沒什麼區別。
掠過堂屋,進入廚房,倒是在這裏發現幾枚豁口瓷碗,裏麵已經盛了半碗灰,還有個黑梭梭的大水缸,但裏麵盛的同樣是灰塵。
司朔拿起一個碗,隨手召出一個水球將它清洗幹淨,然後將碗反過來,看了一眼碗底。這個世界的搪瓷業和前世差不多,每口窯燒出來的瓷器,都會在其底部用釉畫上自己的標誌,和lg差不多,若這碗底也有,那麼可以順著這個標誌推斷出,這間屋子的主人究竟是原住民,還是外來者定居。
不過司朔失望了,碗底啥都沒有,光滑的緊,似乎在燒製的時候根本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司朔麵無表情的將碗放回原處,示意顏淵繼續向前走。
二人在臥室裏逛了一圈後,灰溜溜的走了出來。按理來,一個家庭最重要的東西一般都會儲存在這裏,可是沒什麼能抵得過歲月的沉積,他們在那兒隻看見一張堆了兩寸灰的大床,一個裝滿渣滓的床頭櫃,然後別無他物。
看到司朔和顏淵走了出來,蹲在地上拔草玩的白淺淺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像隻搖尾巴的狗。
“司朔師兄,顏師兄,你們有什麼發現嗎?”
司朔指了指剛剛進屋沒注意碰的一肩灰,啥都沒,倒是顏淵皺起了眉。
“司朔,剛剛在屋子裏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些奇怪。”
“有什麼奇怪的?”
“這間屋子的地麵很鬆軟,並不平整,走起來忐忑不平,因為我從沒在凡間生活過,所以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一個尋常現象”
顏淵越越沒有底氣,反而司朔的眼睛慢慢的亮了起來。他回過頭,又仔細打量了一會兒這三間似乎因為年久而顯得有些歪斜,眸子裏的興奮愈發明顯。